只听计筹遂冲着门外喊了声:“把人证带进来!”
只见一名衙差带进来一人,正是那位被秦天华设计了的胖妇人。
胖妇人一见秦天华,气就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就扇了他两耳光。跟着,是破口大骂:“你个挨千刀的!我是挖了你家祖坟了啊!你要这么害我!看你好模好样的!却是这么阴毒!你个有娘生没爹教的贱胚子!”
秦天华本来还有些心虚,但听到那句:有娘生没爹教,立时怒火中烧,当即回击:“是!我是有娘生没爹教!那又怎样?说我阴毒!你不更阴毒!你小心无子送终!不得好死!你个老不死的!”
胖妇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秦天华直抽抽。
但听秦天华咄咄逼人地补上句:“想指证我是不是?你怎么不承认你自己蠢呢?噢,我让你做你就做!我让你去跳河,你怎么不照做呢?”
胖妇人差点没被当场气晕过去,只见她脸涨得通红,捂着胸口气促难平。
但听王均冷讽:“秦天华,你很有些小聪明,还很牙尖嘴利。只是,运气不太好……”说着,示意衙差将那胖妇人带了出去。
只见计筹将那些秦天华冒自己私印的布条扔到他脸上,恶狠狠地道:“何止是有小聪明和牙尖嘴利,手还挺巧!居然能以假乱真!”
继而,他拿出事先写好的供词进行威胁:“小子!你跟赖四公子可不能比!人家是既有功名在身,又有个好爹拿钱护着。莫说,只是平日里跟官府捣个乱而已,就算真犯了点什么事,也能化险为夷的。你呢!呵,要钱没钱,要势没势。虽有说,宁可有个讨饭的娘,也不要有个做官的爹!可你现在,还真就缺个做官的爹啊!呐,如今,人证物证具全。你没得可辩,已如砧板上的肉。想少受些罪的话,就乖乖的画押认罪。若再逞强,惹得大人动了真火,再想讨饶可就来不及喽!”
只听赖凤罡忍着痛提醒秦天华:“天华……你别怕……别信他们说的……爹既能保我,也会保你……你,你别中了他们的离间计……别放弃……”
转而,他哂笑一声,对王均道:“你不就是为了钱嘛……大不了,天华骗了你多少,我让爹想办法替他还你……”
王均闻言,击掌大笑:“好!好一个有情有义的赖四公子啊!”
随即,他阴狠地道:“本来,本官也不想过多为难你赖四公子。既然,你这么讲义气,本官就唯有成全你了……这样,秦天华欠本官的钱,就算在你赖家的账上。但,本官依旧要治他的罪!不然,本官何以立威啊!”
赖凤罡气得大骂:“王均!你个贪得无厌的狗官!酷吏!”
王均不予理会,威喝秦天华道:“小子,你也别太担心,就凭你这点能耐,还犯不着劳动本官收你这条贱命……无非就是你认罪画押后,杖责几十板子,然后披枷戴锁,游街示众数日,以儆效尤……虽说是有些羞辱,但总好过让白发人送黑发人……亦或是子欲养而亲不待吧……”
秦天华一听王均拿母亲相胁,立时急火攻心:“王均!我秦天华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别伤害我娘!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王均讥道:“你做了鬼,那你娘怎么办?一个又病又困苦的老妇人,无依无靠,流落街头……唉,想想就让人心酸啊!”
秦天华被说得,眼前恍然闪过自己身死的画面,以及母亲的凄凉晚景,不禁一阵心寒,跌坐在地。
计筹见秦天华面露凄惶,遂将供词和笔往他面前一扔,催促道:“不想死,就快画押吧!”
秦天华看着供词,心中寻思:“也不知道师父回来了没有……只要师父回来了,娘就有了保护……好,我权且认了这罪,只要与你们周旋到师父来接应,到时候,你们又能奈我何!”
他想到此,便伸手缓缓拿起笔,在供词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计筹将供词拿去给王均过了一下目后,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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