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跟你走!放了她!」陆砚绎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痛苦和决绝。
「好!很好!」黑衣人冷笑一声,「看来王爷对这位苏小姐还真是情深义重啊!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们!」
他话音刚落,突然将我狠狠地推向陆砚绎,然后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
「苏沫!」陆砚绎下意识地伸手接住我,我重重地跌入他的怀抱,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只有一片冰冷和绝望。
我抬起头,看到陆砚绎的胸口插着一支羽箭,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依然紧紧地锁在我的脸上。
「陆砚绎……」我的声音颤抖着,我的手颤抖着,想要触碰他,却又害怕触碰到他身上的伤口。
「别怕,我没事……」陆砚绎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的嘴角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我哽咽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止不住地往下掉落。
「因为……我不能失去你……」陆砚绎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然后他的头无力地垂下,倒在了我的怀里。
「陆砚绎!陆砚绎!」我拼命地摇晃着他的身体,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他的身体渐渐冰冷,他的呼吸渐渐微弱,最后,彻底消失在我的耳边。
「不……」我无力地瘫软在地上,任由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碎裂。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在我终于鼓起勇气想要重新开始的时候,却又一次残忍地将我打入深渊?
陆砚绎,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你为什么要为我付出这么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如何承受?
我紧紧地抱着陆砚绎冰冷的尸体,仿佛要将他揉进我的骨血,我的灵魂,我想要永远记住他,记住他为我所做的一切,记住他对我的爱。
然而,就在我沉浸在悲伤和绝望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陆砚绎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
我感觉到陆砚绎的身体动了动,起初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是极度悲伤中产生的幻觉。可那种感觉越来越清晰,他的胸膛开始微微起伏,呼吸虽然微弱,却真真切切地在我的耳边响起。
「陆砚绎?陆砚绎!」我激动地喊着他的名字,双手颤抖着去探他的鼻息。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狂喜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几乎要喜极而泣。顾不得多想,我慌忙撕下裙摆,想要为他包扎伤口。
「别动……」他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我动作一顿,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你怎么样?哪里疼?你别说话,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他却拉住我的手,力道大的惊人,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别走……别离开我……」
他的眼神迷离,却带着一丝祈求,像是在黑暗中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心如刀绞。
「我不走,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我紧紧握住他的手,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的痛苦。
他终于平静下来,眼皮无力地合上,呼吸渐渐均匀。我这才松了口气,低头仔细查看他的伤势。
箭矢刺入他的胸口,鲜血已经染红了大片衣衫,看起来触目惊心。我不敢轻易拔箭,只能尽力为他止血。
「陆砚绎,你这个笨蛋……」我一边为他处理伤口,一边低声骂道,「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了我,值得吗?」
他当然听不见我的话,他只是静静地躺在那,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我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陆砚绎不爱我。他总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即使在我刻意讨好,扮演着温柔可人的沫颜时,他也从未对我展露过一丝真心。
可就在刚才,他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我,他那绝望的眼神,痛苦的声音,无一不在诉说着他对我的爱。
原来,他不是不爱我,只是他不善于表达,或者说,他害怕表达。
我突然想起他说过的话,「你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场游戏吗?沫颜,你大错特错。」
是啊,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错把他的冷漠当成无情,错把他的深沉当成虚伪,错把他的爱当成理所当然。
「陆砚绎,你给我醒醒!你要是敢死,我……我就……」我哽咽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啊,如果他死了,我该怎么办?
是该回到现代,继续我原本的生活?还是留在这个世界,为他报仇,然后孤独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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