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昀棠瞳孔微缩,收起手机扭头一看,穿着针织毛衣的可爱小学弟正站在不远处望着他。
他瞥了一眼ktv门口某些蠢蠢欲动的人,立刻迎了上去,“白黎?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白黎举起手里的小吃,“我在附近那条小吃街吃夜宵……”
栾昀棠顿了顿,微微皱眉:“就你一个人?”
白黎点了点头。他其实是偷偷溜出来的,想来见他,却又没有借口,只好在附近蹲守,等着栾昀棠出来。他为了让自己出现在这里显得合理,还在附近的小吃摊上买了份炒酸奶,伪装自己只是出来吃个夜宵。
栾昀棠低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说道:“这么晚吃太凉的东西不好。”
白黎看了眼手里根本没吃两口的炒酸奶,感觉丢了又有些浪费,“那……那我拿回去冻着,明天吃?”
栾昀棠忍不住笑了,朝他伸出手,“给我吧。”
白黎被这个笑容迷惑,想都没想就把炒酸奶放到了他的手上。于是他眼见着栾昀棠面色平常地拿起他含过的勺子,挖起一勺就送进了口中。
白黎顿时瞪大了眼,脸颊通红,“那个……”
栾昀棠抬眼,目光自然,“嗯?”他的脸色毫无异样,没有一丝做了暧昧之事的自觉。
白黎只能结结巴巴地道:“没、没事。”
栾昀棠垂眸掩下眼里的戏谑,几口将份量不大的炒酸奶吃完,扔掉杯子后对白黎道:“我送你回去吧。”
白黎已经羞赧得不知今夕何夕了:“好、好的……”
栾昀棠开车来的,他没有喝酒,上车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闷热,就开了窗。
行驶到一半时,栾昀棠突然感到不对劲。他很热,热得不正常。一转头去看白黎,发现对方一副晕乎乎的模样,脸红成一片。
他闻到了空气里淡淡的青柠味。
他心下一惊,连忙将车停到了路边,甚至顾不上检查自己的状态,倾身去探白黎的额头,发烫,“白黎,你怎么了?是不是……”
白黎迷糊中勉强听清了他的话,摇了摇头,“不是我……我的紊乱期,还没到……”
栾昀棠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易感期的时间,也还有一周。可如今身体的异样让他来不及多想,立马将车子调了个头,直奔医院。
半夜十一点,白黎在病房里输液。此时他身体已经没事了,身边却没有栾昀棠的身影。听医生的意思,是栾昀棠易感期将近,突然受到药物的刺激,让他易感期提前了。
医生说:“幸好他意志坚定,一直坚持把你送到医院才放松下来。你男朋友他信息素等级本身就高,你也受到了影响。而他被药物刺激……挺危险的,好在没出事。”
白黎抿了抿唇,输完液后,他提出想要去看看栾昀棠。医生也没拦着,带他到了顶楼的信息素隔离室。隔离室有一面单向玻璃,外面的人可以看到里面,里面的人却只能看到一片雪白。
此时的栾昀棠正坐在床上,靠着床头,将脸埋在了臂弯里,这是一个很脆弱和缺乏安全感的姿势。白黎有些心疼地隔着玻璃摸了摸他的身影,转而问医生道:“您刚才说药物刺激……是怎么回事?”
医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吗?”
白黎摇了摇头。
医生顿时严肃了起来,“你男朋友是服用了一些……刺激那方面情绪的药物,才引起现在这种情况的。如果不是你们小情侣之间的游戏,那你……”他的目光朝白黎的头顶瞟了一眼,仿佛看到一片绿光,“你想一下他刚才去见了什么人?”
白黎领悟了医生的眼神后,有些无语和窘迫,随即被医生的话点醒了。
栾昀棠……刚才不就是在ktv和舍友聚会吗?
白黎呆了呆,拿出手机给肖既打电话。
肖既这会儿还没睡,电话接起时还能听到他那边传来游戏的声音,“喂,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
白黎抿了抿唇道:“你知道栾昀棠舍友的电话吗?”
秦怀义本来已经结束聚会回到家,洗完澡准备睡觉了,接到白黎电话之后,吓得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我靠?你们现在在哪家医院?”
不过十几分钟秦怀义就赶过来了。当他看见守在隔离室外的白黎后,连忙上前打量了对方两下,见他身上没受什么伤,顿时松了口气——只要这位祖宗没事,栾昀棠那里就好交代。
“他怎么样了?”
白黎将医生的话重复给了他。
秦怀义沉默片刻后,表情冷得吓人,“我去打个电话。”说完他转身去了楼梯间。
五分钟后他回来了,没说什么,就沉默地站在玻璃前看了栾昀棠一会儿,然后对白黎道:“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送你?”
白黎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我也在这守一会儿吧,我不太放心……”
秦怀义挑了挑眉,突然意味深长地说道:“学弟,你是不是对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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