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鱼飞有些玩味的盯着聂青风,他很享受这种感觉,看着仇人在自己的面前颤抖,这是多么有成就感呀。
“鱼……鱼飞,我……我知道……当初是我做的不对,可……可是事情已经……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看……你看你现在不也挺好的么?鱼……鱼飞,聂伯父求你,求你看在小雨的面子上,放……放过聂伯父一次行不行?”
聂青风是真的从鱼飞的身上感受到了杀气,他并不怀疑这小子会一怒之下痛下杀手,所以才搬出了聂雨,因为他知道,聂雨前段时间上山去找鱼飞,他们之间肯定是发生过什么。
“聂雨?你还有脸跟我提聂雨?如果不是你们父女,我鱼飞怎会受到奇耻大辱?聂青风呀聂青风,真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现在知道害怕了知道求饶了,你早干嘛去了?居然还想借助凌家之手除掉我?你也未免太把凌家当根葱了。我也不妨告诉你,凌家的人,很多都已经葬身东南山,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鱼飞的话让聂青风双眼瞪得溜圆,在他的设想当中,鱼飞应该如一条丧家犬一般被凌家人追的东躲西藏,可是鱼飞为什么会说凌家人有很多都死在了东南山,难道是他做的?这也未免太也让人难以置信了吧?
“怎么,不信?聂青风,俗话说得好,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鱼飞从来不会主动招惹别人,可是别人也别想欺我。凌家人不是要杀我么,那我就反杀他们。
告诉你也没什么,就在我下山之前,我已经杀了他们三名武宗以及二十余名武师。这次下山来不为别的,就是要到福来客栈把他们的大本营给端了。
至于你,只不过是我顺带着过来讨些利息。怎么样,我们之间的仇与怨,今天是不是该有个了结了?”
鱼飞的话让聂青风呆若木鸡,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鱼飞居然成长到了如此的地步,居然都可以击杀武宗强者了?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是聂青风也知道,鱼飞没有必要撒谎来骗自己。
感受到鱼飞身上散发的令人窒息的威压,以及那几乎化为了实质般的杀气,聂青风的心却反而渐渐镇定了下来。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越害怕就越是害怕,可是一旦看开了,反而便觉得没什么了。就比如说现在的聂青风,当恐怖之感到达了极限以后,他反而看清楚了事情的本质。
鱼飞现在的修为已经成长为他无法想象的高度,想要杀死他几乎也就是举手之间的事。所以聂青风发现,再怎么害怕又有什么用?该来的还是要来。
有些悲伤的叹了一口气,聂青风知道,今天这种情况,想要善了几乎是不可能了。
“真的没有想到,当年流落街头的小乞丐居然成长到了如今的地步,我聂青风当初也算是有眼无珠了。鱼飞,在你出手之前,我希望你能最后答应我一件事,你就当这是一位将死之人的最后祈求,我希望你能够认真考虑。”
鱼飞有些诧异的看着聂青风,他没有想到这个老货居然突然变得如此的镇定,而且还有一种看破生死的觉悟,这让鱼飞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然而,听到聂青风居然还有要求,鱼飞却是露出了一抹嘲讽,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个一向自私丑陋的家伙会提出什么要求。他并没有准备答应,他也不认为自己有义务答应,他会听下去,只是因为好奇。
“我的要求很简单,杀了我之后,不要告诉小雨真相。我不知道你和小雨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对小雨有什么看法。但是有一点我却知道,小雨她对你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她现在好像很在意你的生死。她甚至在这次离别之时嘱咐我,一定不要再和你作对了。所以,我不希望小雨知道我是死在你的手里,因为那样的话,她肯定会很难过。所以,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做父亲最后的祈求。”
聂青风说的很真挚,他都不知道在生命的终点即将到来之时,他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然而,聂青风的话却让鱼飞的心里有些复杂,因为在他的心里,聂青风是自私、狠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等等,几乎没有任何的好印象。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他在临死之时,想的不是让自己的女儿为自己报仇,反而是希望女儿可以活得更舒心更快乐。
仔细地盯着聂青风看了一会,鱼飞的想法有了一些改变。他曾答应聂雨不杀聂青风,但是他却决心要挖掉聂青风的双眼,想要以此来报仇雪恨。但是今天,他的想法居然又发生了变化。
有些玩味的看着聂青风,鱼飞淡淡的说道:“你真的想好了?如果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那就请闭上你的双眼吧。”
听到鱼飞这等同于是默认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聂青风微微的舒了一口气。他没有再提什么要求,而是按照鱼飞所说,居然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鱼飞并不急着动手,他在仔细的观察,甚至在内心里希望聂青风只不过是装装样子,因为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没有任何愧疚的出手挖掉聂青风的双眼了。
半晌以后,鱼飞有些无奈的发现,聂青风是真的准备受死了,这反而让他有些不爽。
手起刀落,一声惨叫从聂青风的口中喊出。
“你……你……你……你为何如此狠毒,难道老夫想要一个痛快的都不行么?”
聂青风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左臂,疼痛甚至已经让他的脸色发紫。断臂滚落到地上,诉说着鱼飞刚刚的“恶行”,他在聂青风的眼中就像是一头恶魔一般。
很显然,聂青风以为鱼飞是在侮辱他,是在折磨他,他无法忍受自己到死还捞不到一个痛快的。所以,他此时看向鱼飞的目光,充满了怨恨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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