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舟笑了笑,放下手臂,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听说你与朕的弟弟两情相悦,已经定亲了?”
提到商时初,厉媚妍脸色一红,不过她还是纠正道:“臣女与容王殿下确实是两心相许,但还未定亲,只待殿下他从边关回来才……”
商时舟打量着她的神色,直言不讳地说道:“那就是说你和他并没有婚约。”
厉媚妍觉得他这么说也没有错,毕竟他二人并没互相换过婚书,于是点了点头。
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商时舟微微一笑,抬手朝不远处挥了挥,很快就有内侍奉上了酒水。
“既然这样,那朕就借着今夜祝你们美满。”
他说着便亲自给厉媚妍斟了酒,然后端起来递给她。
“……臣女不善饮酒。”厉媚妍看了眼那杯酒,推辞道。
商时舟眼神一沉,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变,反而笑着对她说:“放心,这酒是南荣进贡的果酒,没什么劲儿,你放心喝吧。”
推辞不掉,厉媚妍又不能拒绝帝王第二次,毕竟她爹和弟弟都在前线,她母亲身怀六甲住在宫中……一番权衡利弊后,她从商时舟的手上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
见她饮下了那酒,商时舟哈哈一笑,将自己杯中的酒也一饮而尽,接着又给她倒了一杯。
“来,再来一杯。”他笑着看她,“这一杯,遥祝定远王得胜归来。”
“……谢陛下。”
这一杯,厉媚妍不能拒绝,那是陛下变相的给她父亲的酒。
三杯过后,厉媚妍神情恍惚,脸上已经明显有了醉态,一双剪水秋眸已经朦胧惺忪。
“厉姑娘?”商时舟试探性地唤着她的名字,“厉姑娘?媚妍?妍妍?”
“唔…臣、臣女不胜酒力…陛、陛下,臣女先、先告辞……”她挣扎着站起来,话音还未落,身子就软了下去,商时舟连忙接住她。
看着怀中娇软美人醉颜微酡,衣衫半解的妖媚姿态,商时舟嗤笑一声,在她的耳边低喃着:“这果酒是真的没什么酒劲的,只是朕命人在里面提前加了暖情错。”
“妍妍,你合该是朕的。”
说罢,他抱起她踏出御园,光明正大的朝着自己的寝殿走去,一路上宫婢宦官,宫中宿卫无不侧目。
而厉媚妍此时却什么都不知道,她视线所及之处天旋地转,人好像在云中沉浮,商时舟的怀抱好像是承载她身体的孤舟,弥散在周围的酒香醇厚香浓,引人坠入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
这一路上的宫灯一盏接着一盏,随着他的步伐明暗相接,她的眼前亦是忽明忽暗,被蒙上薄光的羽睫缓慢翕动,不停变换姿态的影子仿佛振翅欲飞的蝶。
殿中光线昏暗,可她的眼睛像是盈满了水的琉璃,商时舟忍不住轻轻碰触,厉媚妍已经是醉极,她仰头去牵他的手,笑容宛若枝头先抽出的花蕾,毫无瑕疵,微扬的眼角润着淡淡的水泽,如花蕾瞬间绽放。
“时初…你回来啦…唔我不舒服,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商时舟动作一顿,他轻柔地捧住她的脸,哄着她:“在朕这里不好吗?”
可惜厉明枝人事不清,根本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她只当眼前这人是她心心念念的商时初,是她未来要嫁的人。
“妍妍……”
他唤着她的名字,慢慢印在她的唇上,虔诚温柔。
殿外吹来一阵风,花瓶里绽放的花苞被这股寒风吹乱了,花瓣破碎倾斜,花蕊零落了满地。
—————
那一夜过后,厉媚妍将自己锁在王府中半个多月,直到商时舟册封的圣旨到了定远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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