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断断续续一直忙到将近2点生意才告一段落。地窖囤的菜都被搬空了一半。大厅里店小二在收拾残羹冷炙,打扫地面卫生。
齐业安和陆掌柜在柜台笑的见牙不见眼,算盘打的噼啪响。乔菁菁牵着弟弟乔时明从楼上下来,笑着说道:“齐东家还满意吗?”
齐业安赶忙说道:“多谢乔姑娘,多谢多谢。”连说三个多谢,看来是真的很开心了。“便是昔日没有客来香,一里香也不曾这么火爆。刚才陆掌柜已经算出来今日一餐共得银两20两3钱178文,充会员的另有10人,共计95两。去除成本和会员,利润毛估有11两多。”
乔菁菁点点头,“齐公子莫要高兴太早,现在是第一天食客一时图新鲜,等三天后我估计就餐人数会平缓下来。我们要想的是三天后要怎么留住客人。”
齐业安知道这姑娘必定已有成算,否则不会这么说,果然就听乔菁菁问道:“齐公子是否想过如何留住客人?”
“看来姑娘已有主意,在下洗耳恭听。”
乔菁菁淡淡道:“一里香在东街与北街交汇的地方。东边是富户集中地,而北街则是平民居多。不知道公子有没有发现以一里香为无论是往东走2里路还是往北走2里路,早餐和夜宵的摊位都很少?夜宵倒也罢了,吃早餐的可不在少数。”
被乔菁菁这么一分析,还真是这么回事。自己每次来都是在家吃过了,倒没注意到这个。有钱富户虽说家里有厨子,可只要店里有个其他人都做不出来的早点,必然要来购买品尝,而附近的北街平民百姓,自然也是要吃早点的,还有这周边开铺子的,零零总总不少人。
还有一点,如果来的多了,对早餐满意,哪天中午想要下馆子了也会习惯性的来店里。
乔菁菁也不说话,任由齐业安畅想。片刻,他双手一拍,“好,是个好主意。只是乔姑娘,咱们没那个手艺,也确实没做过早餐。如果没有敞亮的招牌只怕做不了几天就得停了。如果您有早点方子,在下愿意出钱购买,或者和中餐一样,从利润里给分成。”
“好,我先想想。”
“对了,你有没有相熟的木工师秦,人品不错的介绍给我,我想打点东西。”
齐业安想了一下,回道:“我爹有个好友是做木匠活的,做这行30年了。为人处事很不错,只是…他之前出了点意外所以现在是半隐退状态,不知道愿不愿意来一趟。”
这个可以啊,入行这么久手艺肯定没的说。乔菁菁决定发挥尊老爱幼的品德,自己跑一趟。要来了地址,问了路线带上小时明出发去木匠刘师秦家。
约莫行驶两刻钟,就到了北街南屏巷,往里走第10户就是李木匠家。
乔菁菁敲了敲门,“谁啊?”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
“你好,是李木匠李师秦家吗?”
“是是是,稍等一下啊。”接着听到一阵放东西的声音,很快就有人过来开门,是个和齐公子年纪相仿的男子,院子的中间摆着一个长条椅子,上面卡着个木工刨子,地上刨木头掉下的刨花木料堆了个小山。
“姑娘,李木匠是我爹,请问你是?”李小春笑着开口,一双虎牙很是可爱,这么一看倒不像比乔菁菁大的样子。
乔菁菁开口说道:“是齐业安公子介绍我找过来的。我姓乔,想托李师秦给我打点东西,不知道他人在吗?”
李小春抓抓头,不好意思道:“他在,但是我爹他现在一般不接活。不知道姑娘要打些什么,若是寻常家具这些我也会。”
自从李木匠一年前因一场意外伤了腿不良于行后,人就消沉了。不愿意见人,也不愿意接生意。他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眼神,也受不了别人对着他表现出同情。幸好儿子李小春早早子承父业,学了不少木工技术,靠着这个技术接活养活家里。
“李小哥,我要打的这个东西至关重要,也是造福百姓的重要物什。打之前需要签定保密协议,不如问一下李师秦是否愿意参与制作。”
这样的器具如果真正派上用场之后,不仅能够省时省力,而且还可以大大提高脱谷率。因此,这种器具的源头设计肯定是需要保密的,毕竟整个大梁十六州四十八郡七十八个县,下面还有乡镇和村庄加起来有一百多个。推行出去将是一笔无法估量的财富。
另外就是乔菁菁担心朝廷会注意到,本地县官如果发现这样一个利国利民的发明,必然要为了政绩上报朝廷以求升迁。良心一点的会给你一点嘉奖,若是心狠手辣的为了独居首功,弄死你都有可能。
在不明确后果之前,还是要小心谨慎,只供自家使用。目前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农女,如果在县官发现这些农具、两季稻以及育苗方法之前,自己能够有所进步,不再是一个默默无名的村姑,想要动自己也得仔细考虑的时候,倒是可以考虑更长远的打算。
李小春虽然憨直却也不傻,他很高兴,内心希望这姑娘说的事能让爹振作起来。
院子不大,两人的对话在屋里的李木匠听得很清楚。他抬手摸了摸右边小腿,眼神晦暗不明。
乔菁菁猜测可能是李师秦受了什么挫折一蹶不振,现在需要的是重拾信心的机会。
其实木匠很多,也不是非他不可。只是呢,现在要找一个心术正直的不容易,齐公子的为人目前还不错,加上这位李小哥从眼神里就看出此人内心清明,为人善良。所以她断定李木匠人品不错,再说她来都来了,怎么能白跑一趟呢。
于是对着院子喊了一声:“晚辈要做的东西全大梁独一份儿,李师秦确定不出来看看图纸吗?”
哼,不信你不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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