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在长时间的不安、折磨、分不清爱恨后,陈念终于得到了安全感,即使仍然是飘忽不定的,微小的安全感,也足够让他的一颗心安定下来。
他不再闭上眼睛,捂住耳朵,跟自己较劲一般地憎恨着一切。
他的冷漠和尖利是用来保护自己的面具,如今他有了真正的保护伞——哥哥的爱,他愿意把身上的刺一根一根拔掉,百分之百地相信他的哥哥,他的爱人。
他张开双唇,肆意迎接哥哥夹杂着酒气和信息素的呼吸。
是烫的,是无比真实的,仿佛给了他第三次生命。
——陈今总是在给他生命。
他青涩而大胆,一边回应陈今的吻,一边攀上陈今的肩膀,整个人像软体动物一样依附在哥哥身上。
omega的唇舌是如此的柔软、香甜,当他躺在身下予取予求时,叫人很难不产生冲动,想将他变成自己的。即便陈今从未有过这方面的经历,也无法抵抗alpha的本能反应。
他吻得深而重,听到弟弟发出难受的闷哼也丝毫不想停下。
在这之前,陈今很少站在性别的立场上去看自己的弟弟,也总是忽略“弟弟是omega”这个认知,就连分床睡都是从弟弟十六岁那年第一次梦遗后才开始的。
他想,或许都怪他这个哥哥教得不好,才导致弟弟对自己没有一点儿分寸感,但无论如何,现在这个后果也只能由他来承担。
天渐渐亮了起来,首都的人们陆续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旧城区破旧的筒子楼里,能听到远处马路上汽车的鸣笛声,但更近的是楼下的小贩磨菜刀的声音,陈今听到吆喝,在接吻间隙想起自己昨天还在念叨着家里的刀太钝了。
陈念很快学会了掌握主动权,在陈今走神的时候捧住他的脸,跨坐到他身上,双腿在他身侧折起,继续这个吻。
陈今扯过被子,围在弟弟背后,一手轻轻松松握住他的小腿,将他光裸的下身也藏进被窝里,不然小崽子要感冒了。
做完这些动作,他的手却没离开陈念的腿,而是仿佛上瘾了一般,顺着小腿一路往上,反复摩挲着细嫩的皮肤,虎口卡在膝盖上面一些的位置,意外地抗拒不了这种拇指和食指指尖将将碰到的奇妙感。
陈今装糊涂装了那么久,没想过等他装不下去的这一天真的来了,竟然会像顺理成章似的。
可能是他彻底想通了,他家小崽子就该归他管,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对着他发情是因为信息素作祟,还是把依赖当做爱情,都无所谓,小崽子一定得是他的。
他们俩之间没什么可说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大不了相互祸害。
老房子隔音很差,楼上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清晰可闻,夹杂着老夫妻的几句拌嘴,好在那只野猫总算没再来打扰。
陈今的触碰只是浅尝辄止,并未触及危险地带,陈念则比他要放肆得多,已经伸手要扒他哥的裤子。
眼看裤裆就要失守,陈今连忙捉住那只不规矩的手,“哎哎哎——往哪摸呢。”
陈念茫然地看着他,嘴唇被吮得湿红,“……不做吗?”
“做个屁,”陈今隔着被子,往他后腰上拍了一巴掌,“老实待着。兔崽子,你才多大点。”
陈念不甘心,小声嘟囔着:“可是你都硬了。”
一边又要上手摸。
“硬是因为你哥想撒尿,憋得慌。”
陈今力气比他大得多,直接把人拎起来塞进被子里,然后翻身下床,裆部被性器顶起的形状十分显眼,挡都挡不住。
陈念扑腾着坐起来,说他:“骗人。”
陈今从床底下勾出拖鞋,耳根红成一片,反倒是他弟一脸坦然,“操……是真想尿,我昨晚喝了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今也没完全说谎,下头确实是被尿和性欲一块憋得慌,前者好解决,后者得靠忍,他放完水后顺便冲了个澡,防止一会儿走火。
回到卧室时,弟弟已经蜷在被窝里睡着了,陈今放轻动作,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严实,小卧室陷入一片昏暗。
他想抽根烟,想得心头发痒,但怕烟味儿把弟弟弄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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