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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幸的情绪稍稍缓解了一些,又继续道:
“我解释了,但是我解释不清。没有人听我的,没有人帮我证明,也没有人承认那天有人把我的东西都翻了出来,班费的事不了了之,我最后也不知道是哪些人把我的东西翻了出来,是谁主导,是谁旁观。相反,我因为‘发疯事件’,在班上有了疯子的恶名,原来和我玩的人都不再和我玩了,我明明特意没有用扫把指着她们,因为我相信她们和我是朋友,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其他人更是见了我就躲得远远的。”
“那些人我不在乎,我知道凶手就在他们当中,或者他们大多数人都是凶手,就是那一天凑过来围观我翻东西的人之一。但是他们都不肯告诉我。他们善良地互相帮助,互相隐瞒,就是不肯把善良给我一点。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交过朋友。我的初高中是一所学校,这也意味着那些人很多都一直和我是同学到高中毕业,随着时间流逝,那些关于我发疯的传言也变得越来越离谱。我成了真正的怪人,没有一个朋友的那种。”
“我曾经后悔过,后悔当时生那几个‘朋友’的气不理她们了,当然现在想来,我当时不理她们才让她们松了一口气吧,毕竟之后我就成了全班公敌了。但是那时候的我没意识到这一点。最初极致的气愤过后,我渐渐冷静下来,重新开始学校生活,这时候所有人都对我敬而远之,甚至看到我就转过身,然后指指点点,我猜他们肯定是在说我的坏话,我就像走上街的脏兮兮的老鼠一样。”
陈楠希用手轻轻抚了抚安幸的肩,安幸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垂睫掩去眼底的泪意。
重新回忆这些事情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些过往的伤害就像长在她身体里的一份大脓疮,外面已经结了痂,看起来没有那么难受了,但是一旦重新回忆起来,就是揭开了这层痂,让人看到里面化脓的过去,如此惨不忍睹。
一直以来安幸都觉得自己已经不在乎了,她已经足够理智,也足够独立,足够成熟,不在意那些因为年幼无知导致的伤疤,更不需要跟人一遍又一遍地倾诉——因为过去那些年,她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伸冤的人。
她习惯了默默忍耐。
当年那些可怕的冷漠和孤立只让她更加坚硬,长出一层厚厚的硬痂,既然被别人孤立,那她就先一步孤立别人。找不到人一起上厕所,一起去食堂,一起去洗澡,就自己一个人,独立在宿舍之外,班级之外,一个人,她也让自己过得很好很舒服了——至少她之前是这么以为的。
但是当陈楠希像长者一样怜惜地用手轻抚她的后背,当白粟文泪光闪闪一脸心疼愤懑地紧紧握住她的手,为她的遭遇而愤怒、痛惜、不平的时候,她却忽然在委屈里溃不成军。
原来她从来没有原谅。
时间可以让人淡忘,却无法抹去不平。很久之前做过的错事,只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就可以淡忘了,就可以当做没发生,就可以当做不在意了吗?
没有!她一直一直一直,非常在意!非常愤怒!非常委屈!
她有成吨重的委屈和不甘!
安幸像是忽然打通了感情的奇经八脉,一下子哽咽到快要说不出话来,用纸巾捂住眼睛擦了很久的眼泪,才打着哭嗝磕磕巴巴地继续说下去:
“这种感觉真的……真的很不好受,被所有人排斥、冷暴力真……真的太……太难受了,难受到我开始反思,我也开始觉得我当时太冲动了,我觉得我不该波及无辜,不该那么没礼貌,也许我当时应该更理智一点——我当时真的应该更理智一点,如果是现在的安幸,也许我不会落到那种无解的场面去。可惜,世界上没有倒错因果的法术。”
安幸终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觉得哭出来之后好多了:“我当时甚至回去对我以前那几个朋友道歉,想要挽回。结果……当然是可想而知的。能挽回我也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她们拒绝了我。就和我自己反思的一样,她们觉得我之前太冲动了,我的行为得罪了所有人,是所有人,也包括她们。”
“当然,她们因为之前和我是朋友的关系,没有在这件事上怪我——她们理解我的愤怒——这是我最难受,也最不能释怀的地方:她们理解我,但是她们还是不能和我玩了,也不能和我说话,原因仅仅是我犯了众怒——如果和我玩就会被划为和我一伙的,那她们也会遭遇我一样的待遇。”
“为了自保,为了不同样被孤立,她们和我划清了界线——就像小学生玩小帮派一样,谁谁谁和谁谁吵架了,谁谁说:你要是和我玩,就不能和谁谁谁玩,不然就是和谁谁谁一伙的,只能二选一。哈哈哈,只能二选一,只能二选一啊。”安幸笑出了声,笑出了眼泪。
她在面前比了个二,擦去流满整张脸的眼泪,拍拍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的白粟文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才继续道:“这还是初中生啊,已经初中了,但是我们还算在玩同一套游戏,搞小团体,孤立,冷暴力——我的错,可能人类从来就没有改过这一套,只是年纪越大越会冠冕堂皇地伪装罢了。”
“我的初中生活结束得惨淡,大家都太幼稚。高中生成熟一点了,但是这并不代表高中就会更好,大家只是更加懂得‘礼貌’了而已。我高中还是和人有交流的,不过仅限于:‘安幸,交作业了’‘给你’‘麻烦让一下’这种,我的疯子传说仍然在流传,大家只是不会像初中那样明目张胆地鄙视我了。”
“我在这时候也成熟多了,我死心了,我不再去追求人群,我害怕人群,我一个人做所有事,避开所有能避开的群体活动,甚至学会了在宿舍做饭,这样就不用和大家一起去挤食堂,更不用在众目睽睽下一个人吃饭忍受别人在背后的指指点点了。我明目张胆在宿舍囤食物,这时候我发现一个好处,那就是一旦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那我就无敌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高中过得还挺爽的,至少我让那些我不爽的人都过得很不爽——有点绕,懂我的意思吧。”
陈楠希忍笑点了点头:“这么说来确实,不愧是你,安幸,你这样很洒脱,我都羡慕你能有这种‘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式的洒脱了。不过你真的受苦了。”
她有点心疼地摸摸安幸的头发,说:“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任何错。错全在你那群够坏够没素质又不够有胆承担后果的虚伪同学身上。没有什么受害者有罪论,什么‘抛去事实不谈,你难道就没有一点错吗’的鬼话都是那些心虚的混蛋为自己洗白专门设的狡辩,是一口臭痰,恶心死了,别管它。如果受害者和加害者之间一定要各打三十大板,那秦桧就不用在岳飞面前跪几百年了。”
“我现在就告诉你,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成为受害者绝对不是你的错。你可以不用害怕人群,人群不总是像你曾经遇到的那群卑劣的胆小鬼一样,你可以遇到好人,也可以重新加入人群。山的那一边下了倾盆大雨,山的这一边也可能是晴空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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