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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清冲出了屋子,暴雨噼里啪啦地打在屋檐上,溅出无数的晶花。
黑暗的山道上,少年一个人在雨中走,他身上背着剑匣,正红色的衣襟被浸透后鲜红得像血一样。九州天水流传着关于唐家先祖的传说,追逐着太阳的男人从西方日落之地开始,往东方日出之地奔袭,遇山过山,遇海过海,最终男人精疲力竭,倒在了天水九州一株神龙树下,滚烫而耀目的太阳照耀着这片土地,土地上有英雄的尸体,以及他的后人。
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了不停的斗争、抗争、一往无前,像是一支射出去的箭,永远回不了头。如果说这是宿命,那就是吧,他选择也只能选择一直与宿命抗争下去,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少年修士们正在与云玦说着话,有脚步声响了起来,众人撑着伞回头望去。当看清来人的时候,在场的人全都鸦雀无声。
唐皎一个人站在暴雨中望着他们,黑暗中显现出少年苍白的、冰冷的、没有表情的脸庞,晶莹水光像是薄薄一层锋芒,少年浑身上下没有半点虚弱的样子,反倒像是已经恢复了往日镇定与从容,他的目光锁定了云玦,云玦也看见了他。
没有人说话,天地间只闻雨声,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
唐皎开口道:“十日后,天衡朱雀台,你我当众比试一场,输了的人废去根骨、离开道门终身不再修行。”
话音刚落,全场皆震。这人是发疯了吗?怎么会主动提出这种比试?在诸弟子的眼中,唐皎说出这番话来不是疯了就是另有阴谋,唐皎他现在身上有伤,且他之前就败给过云玦,十日后他与云玦比试赢的胜算绝对不大,到时候他输了难道他真的要废去根骨离开道门终身不再修行?那唐家也不会同意啊!还是说唐家又想出了别的诡计,说这番话就是为了逼云玦迎战?
如果是后者,那云玦若是接了这战书岂不是凶多吉少?
“十日后,天衡朱雀台。”云玦迎着唐皎的注视,“我答应和你比这一场。”一旁有师兄想要提醒云玦,云玦却没有理会。
唐皎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云玦道:“说定了。”
两人望着对方,不见杀气却见杀机,唐皎回过身往外走,从始至终他也没看那群围着云玦的师兄弟一眼,仿佛他就从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里过。云玦的身后,卫岚的表情微微发生了变化,他看着云玦离去的背影,似乎有些想要走上前去,却最终还是没有了动作,阿季则是扭头别开了视线。
钟清派了弟子在山中找了唐皎半天,他自己也提着盏灯在天风阁所在的齐云峰来来去去地找,愣是没找见人。他心道这八成是去找云玦了啊!这真是一刻不盯着就出事啊!前去望山找人的弟子很快就回来了。
钟清立刻问他道:“找到人了吗?”
“没有。”
“没有吗?”
“我查看过了,望山上一个人也没有,云师弟也不在。”
钟清刚想着没去找云玦就还好,这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听见“云师弟不在”又是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这两个人不会是找了个地方已经打起来了吧?他当机立断地对着那弟子道:“你立刻去一趟清妙阁,和妙妙真人说一声,就说唐皎不见了,让他立刻派弟子下山找!一定要把人找到,唐皎现在身上全是伤,他还发着烧,再出点事他命都要没了。”
钟清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脑子里又划过一个念头,“这孩子他不会想不开吧?”
钟清话还未说完,那弟子忽然低声喊了一声“大师兄”,示意他回头看。
钟清回头看去,刚从山下回来的少年正站在倾盆暴雨中望着他,烛光摇晃着,少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见他回过头,少年似乎很慢地眨了下眼睛,又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他那副样子与表情给钟清一种什么感觉呢?好像孩子就是出门去转了圈,回来就发现全家人在商场集体广播声泪俱下地找人,众人找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孩子就默默地听着广播站到了等候区,然后大家见面,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尴尬。
钟清也不知道唐皎刚刚去找了云玦。他带着唐皎进了屋,唐皎浑身上下湿透了,重新换了药,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钟清把在炉子上烤暖了的布递给他,道:“把头发也擦一下吧。”
唐皎看了看他,伸手接过了那块布,也没说“谢”,抬手慢慢地擦起了头发,他忽然看了眼一直盯着他的钟清,表情一瞬间似乎有些不自在。
钟清在一旁坐下了,道:“所以你是大晚上的出门去散心了啊?我还以为你……”他截住了话头道,“我前两天就听妙妙真人说了,这个季节山中的暴雨那是说下就下,一不小心就被浇透了,出门还是带上伞比较方便。”
唐皎没接话,继续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钟清见他没有之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心态好一些了,这心里还挺高兴的。这就对了啊!年轻人心就应该放宽些。他道:“多出去走走也好,山里的空气好啊,多透透气,人也精神点。”
唐皎道:“我饿了。”
钟清惊讶地看向他,下一刻他立刻道:“这不是巧了吗?我刚刚正好带了点吃的上来,应该还没凉。”钟清把食盒端了过来,“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带了点粥。”他将吃的东西一样样地摆在了案上,顺便将之前那盘糕点收了起来,道:“这个过期了这个不能吃,吃新鲜的。”
唐皎看着他一边摆盘一边碎碎念,他盘腿在案前坐下了,低头喝了两口粥,要喝第三口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他抬头看向了钟清。
“怎么了?”钟清道:“粥有毒啊?”
唐皎终于很轻笑了下,他低下头继续喝着粥,喝了一半左右,他道:“你回去吧,我没事,你不用一直看着我。”
钟清道:“我还以为你看不见我,我看你都不理我,这样我就在这里坐会儿,你继续装做看不见我就好。”
唐皎道:“没有必要。”他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妙妙真人一定是和钟清说了些什么,他真的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与同情。他道:“你走吧。”
钟清觉得这孩子有点没良心啊,吃了他的东西翻脸就不认人,他道:“七师弟我们商量下啊,外面下这么大暴雨,你忍心师兄风里来雨里去吗?再说我长得又不丑,屋子这么大我也不碍眼,你说你干嘛非要赶我走呢?你说是吧?”孩子,做人要有良心,连妙妙都知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理。
唐皎似乎被他的理论折服了,偌大个房间中只点了一盏灯,一个炉子,确实是空旷冷清,有个人陪着自己坐一会儿,确实是不像是什么坏事。唐皎良久才道:“我以前很看不起你。”
钟清看着他,“说说。”
唐皎道:“我小时候一直很敬仰你,我母亲曾说你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修士,你让我很失望。后来我才知道你原来是出了事修为全废,你再也回不去了,看到你被一个小辈羞辱,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再三道谢,我看着你觉得可怜又可悲,你毁了我所有的期望,一个曾经这么强大的修士怎么能够容许自己这么苟延残喘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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