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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居早被各大门派与明镜山庄的若干精将包围了起来,此时那矮矮的墙头后却寂静无声,衬得这处溅满血影的庭院愈发悚然可怖。
见彻莲一双猩红妖目朝自己直直扎来,高思远从假石后缓步踱出,灰白的发丝在冷风中微微颤动着,一夜之间爬满褶皱的脸庞深陷在浓云的阴影里,堆满了晦暗不明的情绪。
事已至此,侥幸捡回一条性命的侠士早已面色惨白,而在这庭院四处隐迹潜踪的其他人也都惊骇至极,纵观整座明镜山庄,已再无人敢为高思远卖命。
见高思远仍是默然不语,彻莲将那老和尚扔下屋檐,提剑指着趔趄扶稳师父的众菩风弟子,先前的煞气已渐渐消散在微腥的风中,道:
“如何?高庄主,这些人性命如何,可就看您的了。”
阴云中已隐有细小的雨滴簌簌砸下,高思远分明感到身后有无数双恐惧怨忿的眼睛正盯在自己的脊背上。这些资历尚轻的年轻侠士毕竟生在相对平和的年代,谁曾料想到这传闻中的妖刹竟恐怖如斯?
生死关头,立威与财宝都已被抛诸脑后,只恨高思远偏来诱他们入局,若他这般还不识趣,硬要他们拼了性命来与这妖僧相斗,怕是大多数贪生怕死的凡夫俗子便会就此倒戈。
“……好。”
不知过了多久,高思远朝彻莲深一俯首,话里听不出什么情绪:“还请纯溪上人随高某前往密庄一叙。”
见彻莲扬起眉,慢慢放下手中的剑,深压在镜山岛的浓云也似有淡去的迹象,众人吁了口气,眼见彻莲跃下屋檐,抬脚像是要朝高思远走去,却又在中途停住了脚步。
他顿了一下,自袖中拿出一只小小的玉瓶,扬手开了顶头的布塞递到高思远面前,缓缓道:
“如此甚好。只是高庄主毕竟对贫僧出言不逊在先,实在无法放心,还请高庄主与诸位豪侠将此毒药服下,待贫僧顺利讨回夺相书及师父笔信后,自会拿出解药。”
察觉到先前还松懈下来的众人再度紧张起来,彻莲笑了笑,又补充道:“此乃我岫宁寺秘制蜈蚣丸,一粒服下后,两个时辰内若无解药,便会痛如万蚁噬心,化作一具黄泉乌骨了。”
众人听罢自是苦不堪言,知是这妖僧机警,不肯给这狡猾如狐的高庄主半点暗算自己的机会,心中纵然已将其千刀万剐,却也别无他法,眼睁睁看着高思远微颤着手接了,囫囵服下一粒,又将玉瓶递与身后的人,这才道:
“高某已依言服下,愿为纯溪上人带路;只是在此之前,明镜山庄还有一不情之请。”
他环视一周,上前俯首道:“高某深知自己此番不仁不义,已是连累了诸多英雄豪杰,若留这些侥幸保全性命的大侠与贵刹在此等候,怕将心中有恙,还请上人暂且将各位岫宁寺师父遣离明镜山庄,以免教他们骇怕。”
闻言,岫宁弟子神色各异,淡淡扫了那些仍躲在菩风弟子身后的年轻侠士一眼,发觉他们果真已是一副吓破胆的模样。空梵微微拧眉,隐约觉得其中有诈,刚想出言拒绝,却见彻莲转身摆摆手,不以为然道:
“去吧,便是没有你们,我也断然不会遭遇什么不测;两个时辰后若我还未下山,你们再上来替这些亡命之徒超度,尚不算太迟。”
见他说得笃定,加之深信师兄的身手不会轻易教他们暗算了去,空梵也只好悻悻携了余下的岫宁弟子,又看了越鸣溪一眼,极其利落地率领众僧撤出沧海居,这般便暂且到山下等候去了。
越鸣溪目送着他们离开,又自然而然地跟上了彻莲的脚步。
注意到越家庄的少主还寸步不离地紧跟着彻莲,高思远停了下来,略有些无措地道:“前辈,这……”
彻莲叹了口气,回头捏捏越鸣溪的脸颊,低声道:“你且在这里随他们一道等候,我去去就回。”
见越鸣溪不动,他又道:“乖。”
越鸣溪看了看四周那些长相伤眼的陌生人,心情复杂地瞅着他,实在舍不得和大美人分开。彻莲又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很是无奈地凑到他耳边呼了口热气,用那充满蛊惑的嗓音道:“鸣儿……听话。”
这一声亲昵异常,似乎还带着昨晚那浓情过后的甜腻与沙哑,越鸣溪听得身心酥麻,知道大美人确乎不想自己跟着,便只得闷闷不乐地停住脚步,看着彻莲随高思远往密庄去了。
……
彻莲跟在高思远身后,一路都在观察他的步调,清眉微微蹙起,发觉此人明明昨日还身康体健,今日却像晚秋枯萎的黄叶一般内力空匮、手脚虚浮,眉眼间更是一副濒死之貌。
他断定此人已不长久,绝无可能拖着这副病弱之躯与自己交手,可高思远这轻易的变卦却又不得不教他提防;昨日这老书生那彻骨的恨意都还历历在目,他眼眸微沉,下意识攥紧自己腕上的舍利子,终是随他踏入了明镜山庄最为隐蔽的密庄。
明镜山庄毕竟是在前朝以票号发家,藏放秘宝的那些个密庄自然修葺得很是牢固隐蔽,并不似正庄般高大宏伟,而是散落在镜山岛各处,深幽得仿佛从未有人踏足过。
彻莲看着高思远寻得一处隐藏在山涧角落的密庄,拨开层层绿叶青苔,敲了敲那青灰的山石,这般便现出一个隐匿的入口来。他踏上铺展至自己面前的长廊,又见高思远在一间间密室前穿梭着,终是落脚在尽头的一间,拿出银钥匙来开了锁。
灯火燃起之时,彻莲便看清了这间装饰得很是典雅的密室。排排书架紧挨着青石墙壁摆放,最中央有一鼎白石制的巨大丹炉,在这密闭的地处隐隐冒着紫烟,看起来倒的确似个珍物。
高思远走到一排标注着绝字的书架旁,手指滑过那些或厚或薄的书脊,用略带歉意的口吻道:“这夺相书已不见天日了五十年,晚辈实在记不大清楚,可能需要翻找些时候。”
彻莲盯了他许久,未能从那怆然的褶皱中看出心怀不轨的踪迹来,冷笑一声便道:“不急,我自有的是耐心候在这里,高庄主只需在两个时辰内找到便罢。”
说罢便不再理会,只凑近了去看那丹炉,似是极有兴致的模样。
高思远见状便道:“此乃栖凰宫上任女宫主托付于此的浣尘醒心炉,本算不得什么珍奇物事,只因这炉中自有一番水月乾坤,幻化而成的汤池具有美容养颜之效,不少女侠极爱上门去讨要此物来泡澡,这才被头痛的宫主送来了敝庄。上人若是喜欢,便当是晚辈的赔礼,只管拿去便是。”
彻莲闻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反倒离了那丹炉。“却是不必了。”他慢慢道,“我只怕这是三清教的法宝十全百炼炉,高庄主这般引诱我等进去泡澡,却是打的要将和尚炼化在此的主意了。”
见彻莲如是说,高思远的神色似乎有些拘窘,遂不再多说什么,只专注地在那一排排书架间找寻着。约摸过了一盏茶功夫,他灰头土脸地从最末端的书架旁走出来,道:“高某似是记错了存放此物的密室,实在惭愧,还请上人随我到另一间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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