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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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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第二章

26、公子

那几位少年正在一边走一边说笑，也不知道谈的是个什么话题，总之似乎是谈论得异常欢乐的样子，竟似完全没有见到这边的几位女眷一般，径直往荷塘这边过来了，走得竟然还不慢。

看着这个架势，邱凌赶紧要春纤几个先护着黛玉湘云惜春三人避回了树丛后面，自己则硬着头皮迎了上去，看看地离得很近了，都已经能看清楚了那几位的脸了，这几位竟然还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她只好无奈地停下来，先往对面略看了看，只一眼就明白了，以这几位这般的气质风度，定然不是普通人物，大约也是来为王妃贺寿的外男了，只不知道，他们怎么走到这内眷聚集的后花园来了。

果然园子大了，什么人都有，赏个花儿都能遇到一群男人，看来府邸造的大了，也挺麻烦的，故而邱凌便未深思，想着还是办正事要紧。便赶紧远远地福了一福，不巧的是当先的那一位穿得华丽丽的公子偏巧一直在同旁边另一位说着话，压根就没有看到她，故而她这礼等于是做给空气看了。正当她在那里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大感窘迫的时候，后头的一位却已经发现了，赶紧一拉前面那一位的袖子，低声道：“二公子，这位姐姐可是贵府上的？似乎找二公子您有什么事呢。”

不过是轻轻的拉了一下袖子，那打头的那位衣服最华丽的公子却条件反射般的颤抖了一下，虽然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但却没有逃过邱凌的眼睛，看这个样子大约是某一种应激反应吧，似乎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且，听刚刚那人说话，此人的地位应该是这群人里面最高的，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赶紧半低下头，垂首侍立在一旁，预备暗暗多观察观察，认真想想怎么说才最为合适和有效，好赶紧让这几位让让道。

片刻后，她听到对面的人轻咳了一声，似乎总算转回了头。他看了邱凌一眼，正要开口说话时，却又没声儿了，似乎像是当场愣住了的样子，邱凌有些莫名其妙，但正所谓入乡随俗，因事关黛玉三人的闺誉，就算是冲撞什么贵人也只有忍了。她想到这里，便把原本半低着头继续往下低了低，维持着行礼的动作，把刚刚的话又说了一遍：“见过几位爷，因今日恰逢王妃娘娘华诞之喜，我家姑娘有幸受邀来府，正在前面荷塘赏花，未及回避，还望几位恕罪。可否请几位暂且移步别处，容姑娘们略回避上一回避。”

她这一番话说完，对面那公子却依然没有什么反应，因恐身份差异悬殊，她也不好抬头，只从底下看着对面的那一堆织锦刺绣的靴子，以此揣摩他们的动向，然后，无奈地发现靴子们自然是纹丝未动的，半响静默中，她正想着要不要再试一遍，对面的人却忽然开口说话了。就听得一个清亮中略带沙哑的声音缓缓道：“你是哪房里的？怎么以前没有见过？把头低那么低做什么？先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听了这话，邱凌不免一愣，咦，这位少爷的要求倒也奇怪，刚刚她的话里不是很清楚明白地表示了，她们不是王府里的人，自然不归哪一房管了，如何竟然还有此一问，实在是让人费解，又要抬起头来他看什么，如此前言不搭后语，别是遇到了薛呆子之流的人物了吧，邱凌心中抑郁，却也无法，只有缓缓抬起头来，正对上那公子的一双眼睛，这么一照面，倒也是好像是在哪儿见过的一般。

趁着那人继续看着自己发愣，邱凌仔细想了一回，终于想了起来在哪儿见过此人，他似乎就是上一次在陪着林如海和黛玉去扬州搬家的船上远远地看见过一眼的那位北静王府上的二公子。她既然认出了此人，便顺势开始回忆自己知道的有关此人的信息。依着她多年来的习惯，每见着一个人，便会忍不住在脑子里过一遍收集到的有关这个人的一切资料，以备不时之需，累是累了点，因为确实还是帮了她不少忙，于是这习惯便愈加根深蒂固了下来，这么多年下来，便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了。

不过关于这水二公子，她的信息倒也有限，只知道他作为北静王的庶子，按照本朝册封郡王诸子之礼，受封的是镇国将军，却又和那种依托祖荫册封来的、挂着虚名什么事儿都不做的郡王之子不同，竟也是个亲自带了人四处杀匪贼的，倒还算得上是名副其实。加上那一回林、甄两家的船遇到贼匪事件，还真得多多感谢这位公子，才让大家虎口脱了险……恩，对了，也不知道余瑜记着提醒林如海来这边府上答谢了没有，回去记着找人传个话儿去，可不能失礼了才好。

邱凌的思路一打开，便生出了诸多联想，少不得便有些走神，但所幸她一贯有着一种极好的伪装，大约因着平日里淡定惯了，就是暗地里再怎么想东想西，表面上却是完全看不出来的，完全平静得如同认真听人讲话一个样。是以她就这么站在那儿由得这位水二公子看，虽然脑子里早就不知道想什么去了，但愣是没有人发现，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四周的几位压根就没看她，个个都在满面狐疑地盯着水二公子看呢，想必是惊奇他这半天的异常反应，暗自嘀咕着他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吧？

一时间，竟成僵局，先头那个公子见了，没奈何，只有再拉了拉这位习惯性沉默的水二公子的袖子，成功地激起他的应激反应后，那公子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深深看了邱凌一眼，便转过身，顺势挥了挥手，竟径自带着那几位公子哥儿们走了。

邱凌如释重负，正准备转身去找黛玉，冷不丁又被人叫住了，回头一看，那水二公子竟然去而复返，他定定盯着她的脸，忽然开口，缓缓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声音一瞬间让邱凌产生了一种错觉，倒像在哪里听过的一般，她愈加莫名其妙，这人长得倒是甚好，但说话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一个男人哪有这样直接问人家姑娘名字的，姐虽然是丫鬟，不过也不是你家的丫鬟，不带这样调戏的吧。

大约是他问得太自然，邱凌心中不爽，便自动将他归入贾宝玉一流，看做是惯常在脂粉堆里厮混的那一路人了，方想教他碰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时，转个身的功夫，他竟又忽然不见了，正在疑惑时，远远地又有人叫她，转过头去看时，竟是两名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王府里的侍女，想是那甄妃约定的时限已到，该回去交差了，她赶忙道了谢，绕进树丛后面将黛玉几个人请出来，便随着两人一路往那蔷薇架下的庭院而去。

到了那边，果然见到甄妃已经端坐在了蔷薇花架之下，面前新摆上了一张宽大的书案，上面试一堆的诗稿，她素手置于其上，正看的高兴。见此情形，湘云忙拉着黛玉和惜春上前，恭恭敬敬地将诗稿交上后，便侍立到了一边。那甄妃含笑接过，慢慢翻看，连连称好，先赞了惜春一句，年纪小能有此文才，难得，又赞了湘云文风豁达开朗，观之可喜，最后见了黛玉的，笑着说，自己方才做得最得意的那首恐怕都比不上这里面的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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