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握住李秀才正在失去温度的手,把脸贴上去,久久无言。
这一夜的月亮很圆,守到天蒙蒙亮,确定李秀才不会活过来了,他们便在院中挖了个坑。又为他细细地梳头擦洗,剪纸钱、叠元宝、做灵幡,准备下葬。
入土前,乌善小忽然想到什么:“假如人真的有下辈子,我们如何认得出他?”
白清波略一沉吟:“做个标记吧。”
他取来笔墨,解开李秀才的衣服,在对方惨白的左肩画下一寸见方的记号。看上去像枫叶,也像鹅掌或鸟爪。
刚刚填平土,还来不及立碑,忽然传来一阵悠远清扬的铃铛声,是道家的三清铃。二妖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见了惊恐。山间野鸟也变得躁动,成群结队地惊飞,在低空盘旋。
远处匆匆跑来一个小个子男人,挎着包袱,神色惊惶万状,是乌善小的邻居兔妖。乌善小立即叫住对方,问出了什么事。
兔妖擦着汗跳脚大叫:“十郎杀人了,十郎杀人了!玉神观的道士已经布下天罗地网阵,要把所有妖怪一网打尽!快跑啊!”
乌善小心头一颤,听白清波对兔妖道:“喂,你好像也杀过人吧。”
“不一样,我杀的是个平头百姓,他把县太爷给宰了!”兔妖继续逃命,一跳一丈远,高声提醒:“千万别回家,快跑,现在就跑!”
十郎为什么杀人?乌善小来不及思考,转身冲进屋子,茫然四顾,想要带走点什么。白清波说:“就拿画吧。”
他定了定神,迅速摘下那幅《黑犬逐鹊图》,卷起来夹在腋下,与好友一起仓促逃离生活了三百多年的浅山岭。
几天后又遇见兔妖,才得知十郎怒下杀手的原由。乌善小想过去找对方,却不知该从哪找起,遂打消了念头。
那之后,他们开始颠沛流离的生活,世道也突然乱了。天灾,战火,瘟疫,总会遇到一样,时运不济时三管齐下。有一回,军阀混战过后,方圆十里除了妖怪竟没有一个活人。
可是,乌善小不曾再做过一件恶事,一件都没有。哪怕饥馑潦倒,也没有偷过一把米,劫过一个人。
渐渐的,经年累月,他就把十郎忘了,甚至记不清自己洞府的洞口是什么样子。画上的他们在打架,于是他就只记得:哦,我和那只狼时常打架。我好像救了他,他连句谢谢都没说就走了。只此而已。
他和白清波以低微的法力保存好画作,轮流带在身上,苟活于乱世。他没有忘记李秀才,因为好友总是时不时的提起,短短数日时光,翻来覆去咀嚼数百年还津津有味。他们也一直在努力读书识字,终于脱离文盲之列。
后来,乱世结束,新时代开启,他们才重返故园。可惜,曾经的村落已经在战乱中分崩离析,找不到李秀才的墓。
浅山市博物馆筹建之初,他们商量过后,将那幅画匿名捐了。因为只有在那,才能得到最妥善的保管。
那时,男人开始流行梳短发。大楼和火车,将人们带去更高、更远的地方,每天都有新玩意儿诞生。乌善小剪去一头青丝,在火车站旁开个小旅店,白清波则卖钓具。
生活刚有些起色,乌善小却横遭逮捕,罪名是拦路打劫和色诱高僧(重点在后者)。原来,天界成立了妖·精·怪事务管理局,开始清算那些曾做下坏事的小妖。妖在做,天在看,先前只是没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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