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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宁一直静静看着这场虚伪的闹剧,凛冽的气息收敛的不露分毫,存在感被他稀薄的恍若透明。而角落的另一处,有一人与他同是如此,心下诧异,他不免将目光落在那人身上细细端详着。
那是一个眉目低垂的年轻男子,只见他轻抿了唇靠于岩壁上,光影飘忽中,他的脸有一大半隐匿于暗处,看的不甚真切。衣服下摆由银丝裹边,如水流一般晃动,很是耀眼。以他身上所着的特有服饰来看,应是青城派的弟子,只是站于他身旁的青城派掌门倒是一脸的青白之色,乍看过去,倒像是被人气极,显得怒不可歇却又无可奈何。
唇角微微翘起,段青宁暗道一声有意思,当即便转了目光,移了脚步,跟了众人往更深处走去。只是他没有看到,在他移了目光的一瞬,那男子乌羽般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精致而脆弱。
城府
“在昊跃山庄逗留良久,相信在场诸位对今日秘密集召一事已经早有耳闻……”高台之上,昊节南深沉的目光自左往右的一一细扫而过,“能站在这里的自然是武林德高望重,卓才善思之辈,在下也不敢有意欺瞒,只是今日所言滋事体大,万望各位可以守口如瓶!”他的表情肃穆,更为话语添加了些许神秘的色彩。
“昊庄主客气!”人群中走出一位身形彪悍的男子,只见他略一抱拳,微微一顿,随即朗声道,“我辈虽不能与庄主这般大人物相媲比,但也总算是侠义之人,自当慎言慎行,严加管束自己。只是……”话锋骤然一转,他剑尖凌厉的直指墙角边的一位神情闲散的青衣男子,微眯了眼,一脸不屑的说道,“……只是谁能保证秋溟宫此等下作之派的所言所行呢?!”
尾音急厉的落下,一时间喧嚣渐起,众人议论纷纷,同行的几人也因着此言的激昂而深受鼓舞,纷纷出言附和。
段青宁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淡笑,“……秋溟宫所为如何,在下不与争辩,是非曲直自在人心,至少,我们从来都是敢言敢当!”他的意思委婉,话语间不卑不亢,听起来虽颇具暗示性的讽刺意味,但却又巧妙的维持了众人和秋溟宫的面子,“大家尽可放心,在下保证绝不泄漏今日所言……”一字一句,他说的极为认真,身上隐溺的气息在突然间四散开来,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尤为摄人心魄。
噎语在喉,有人楞了一瞬,似乎还欲反驳,却是被昊节南一手相阻,只见他爽朗一笑,坦言道,“在下也相信段公子的人品,江湖本是一家,今日就当大家卖个面子给昊某,不要再拘泥于此等小事了!”
本就是一段不甚重要的争辩,既是给足了台阶,在表面上赢的风风光光,众人大多不会再去介意,当即只冷哼一声,将心思重落于今日集聚的“重点”问题之上。
而楼阁的另一隐秘的角落处,一直敛目低垂的男子在喧嚣渐没的时候,食指指尖微微曲动,随即只见他清澈的眼眸深处划过一丝隐秘的情绪,光华倏忽落转,绚烂的恍若一闪即灭的星辰。
微微抿了抿唇,他足脚微抬,不动声色的踢了踢身旁那位脸色青白的中年男子——自始自终一言不发的青城派掌门林岳。然而令人奇怪的是,这种逾规之举非但没有令作为上位者的林岳生气,反而引的他身子瑟瑟抖动,似乎极为害怕。
有些僵硬的回头望了一眼一脸沉静的男子,四目相对,冷不防的接触到一个警告的眼神。血液在瞬间凝固,愈加显得冰冷刺骨,林岳赶忙转了身子,略顺了口气,紧步上前,这才对着昊节南冷峻的质疑道,“敢问昊庄主与这位段公子究竟是何关系?!”
“在下更想知道的是,林掌门这么说到底是何意思?”这种质疑直直落在头上,昊节南不禁面色一郁,停了迈上台阶的脚步,他沉了声音回问道。
“我什么意思,难道昊庄主还不明白?”尾音上挑,嘴角勾一抹讥讽的笑意,“仅靠那位段公子一面之词便一举抹杀掉秋溟宫往日所做,轻易相信于他,难免不教人怀疑……”他的话音未落,人群便已重新议论起来。
昊节南微眯了眼,直直掐断了他的话,眉心紧紧拢出一道沟壑,“怀疑?在下不过是以和为贵而已。”
“若是真如昊庄主说的‘以和为贵’,希望大家满意,倒不是没有办法……”故作一顿,林岳微转了身子,目光灼灼的盯着不远处的段青宁,冷声道,“请庄主将此人逐出昊跃山庄!以保万无一失!”
“绝无可能!!”昊节南的目光在此刻更显坚定而坦然,似是在极力捍卫昊跃的颜面,“段公子是我昊跃山庄邀请的客人,就算秋溟宫千般不是,也断没有赶人下山之理!林掌门莫要刻意刁难!”
问题的倾向已由刚开始对待秋溟宫的态度转而落在昊跃山庄作为天下第一庄所应持有的颜面上来。空气缓缓凝滞,双方皆不肯为此妥协一步,渐成剑拔弩张之势。
有灼烈而探询的目光自林岳被自己推出去说话开始便久久落于身上,乌羽般的睫毛轻轻一颤,男子唇角微掀,竟是迎着目光看了过去。
段青宁漆黑的双眸猛然一沉,薄唇紧紧抿成一道坚毅的弧线,五指下意识的蜷曲成拳,力道一点一点的收紧,指尖竟是毫不留情的一分分的嵌入血肉。脚步微转,他似欲拨开人群,向那男子走去。
嘴边笑意不减,只见微转了目光,不再去看段青宁,转而倾身过去与林岳耳语几句。林岳面色凝重的点点头,随即冲着昊节南扬声道,“道不同不相为眸,即是如此,青城派就此告别!”言毕,已是拂袖一甩,决绝而去。
段青宁脚步一顿,眉尖轻轻拢起,有些失神的望着男子瘦削而欣长的身子缓缓自眼角消去,嘴角凝起一抹苦涩,浓郁而深沉。
云层一叠叠的覆爬而上,带着透明而纤薄的质感一片片的延伸而去,不知归向何方。破晓时分,微弱的薄光一点点的渗透进来,晕染出一片艳丽的光泽。
峰崖之边,男子出神观望着,目光迷离,仿佛坠入了自己的世界再也无法抽离开去。风渐起,脚下的浮云轻轻散开,复而聚拢。凉意旋过衣袍,带出晨间特有的湿润,将衣袍银色的丝边染的更深。
“什么时候认出来的?”少年清亮的声线徐徐划过,平静而淡然,仿佛在问一个事不关己的问题。
记忆缓缓与旧日光影重合,一遍遍的在脑海中清晰的闪现,历历在目——断峰崖上,他不顾一切的为自己摘取“钺尖草”,那一瞬间抬头仰起的笑脸,干净而纯粹,恍若清泓。段青宁静静看着少年被暖光打亮了一半的侧脸,细语慢声的说道,“林岳说话的时候……”轻轻舒出口气,他一步步的向崖边的身影走近,“刚开始也只是怀疑,只是忽然想到他青白的脸色,原以为是与你有何争执,原是中了毒。”
“只是这样便认得了么?”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探上自己的脸颊,忽而一掀,一张温润清雅的脸便缓缓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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