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蔡,淮南西路治所所在。
经略安抚使胡舜陟看着面前站的齐刷刷的各州知州,眉头紧皱。
“不曾想本官只是返京一趟,这淮西竟出了如此大的变故。”
“请大人出兵剿贼!”
胡舜陟看着眼前新任的寿州知州,颇有些无奈。
“梁知州,本官知道你爱民如子,不忍百姓遭受如此大难,但本官也是有心无力啊!”
梁真满脸苦涩,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派到这么个地方。
一场大水导致数十万百姓受灾,然后就是城外山贼破城,虽然那荆忠将贼人打退了回去,但谁知道那伙山贼如此勇猛,据通判所说,就连朝廷大军都奈何不得,这让自己如何是好?
“本官只是粗略听闻荆节度败了,具体什么情况可有谁来说说?”
众人面面相觑,这伙贼寇仿佛突然冒出来一般,若不是荆忠战败,自己等人连听都没有听过,如何说的清楚?诶,好像还真有一个人应该知道!
看着众位同僚投来的诡异目光,尹谡直想骂娘,不就是在舒州落了草嘛,说的跟我很熟悉那贼人一样!
“回相公,下官治下天柱山半年前来了一伙强人,贼名叫王庆,原是开封府人氏,曾在越州纠结越州人士杜壆、杜砾,三人共同暗杀朱防御使,随后逃亡舒州。同房州杀官亡命的其表兄范全一伙人共同落草为寇。
曾多次打退下官派去征剿的兵将,下官手下兵少将寡,也是有心无力。
数月前寿州大水,有贼人趁机破了州城,下官派手下前去协助地方收复,竟意外现,此人不知何时已经流窜到了寿州,还夺下了一处山寨,并使诡计击退了荆节度的征剿。
更是在本州境内合同已在寿州落脚的林冲一部再度击退了荆节度。”
尹谡虽然对同僚的卖队友行为很不满,但在领略相公面前,还是将自己烂熟于心的情报囫囵的说了一通。
“这王庆是个人物,短短半年就让本官这淮西两州之地动荡不安,更是多次拒绝朝廷的好意,倒是不凡!如此英才,若是为官,当有一番成就!可惜!可惜!”
底下各州知州内心腹诽不已,指望这种强人当官?就看他对朱勔这位合州防御使的态度就知道,肯定也是见不惯蝇营狗苟的官场之事,除了您们这些正直清流看重,我们可不想有个随时暗杀自己的同僚!
“大人,如此巨寇,不除不行啊!”
梁真一脸苦涩,难道自己刚上任,就要与贼共伍,这传扬出去,自己还有何脸面立足同僚之间?
看着唉声叹气的梁真,尹谡不动声色的撇了撇嘴,你那里只是个分支就如此悲观,自己这可是匪头子的大本营了,自己都没有悲观,唉,还是经历的太少!
“尹知州,贼寇居于天柱山?”
“回相公,正是!”
“本官记得天柱山百里之外就是大江?”
“回相公,正是,天柱山向南百里有大官湖、龙感湖与大江相连。”
“本官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将这伙贼人拦截在大江之外,姜知州,你那里也临近贼寇,防御好本境,若是贼人在蕲州也落了脚,本官轻饶不得!”
“遵相公令!”
“此事一步步来,贼人势大,那就先折断他的手脚,尹知州,你刚才说寿州现在的贼是谁?”
“回相公,据本州观察使禀报,贼王庆已回归天柱山,留守在寿州坐镇的是其山寨头领林冲!”
“林冲?这个名字好生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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