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味挑挑眉不再打趣他们,又留下一些药,就告辞离去。
江念离还没恢复过来,没下床送他,纪悠也不敢离开他身边,还是坐在床上抱着他。
她将头埋在他肩上,闷闷地说:“对不起,念离。”
江念离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笑了笑:“知道错就好。”
这次纪悠不再计较给他占了口头上的便宜,只是吸着鼻涕祈祷他的病情不要无法挽回。
这一夜江念离的情况没再出现反复,纪悠却不敢再睡,躺在他身边听着他略显急促的呼吸,一直没敢合眼。
结果第二天送江念离去医院的时候,她顶了一双熊猫眼,神色比江念离还憔悴。
江念离又心疼又好笑,握着她的手安慰:“没事的,我感觉好多了。”
纪悠红着眼睛不答,抱着他的肩膀靠了上去,神情依恋。
她这个样子,江念离也不好再开玩笑了,搂住她安抚地轻拍了几下。
到了医院,裴知味早安排好了,直接办了住院手续,安顿好,就开始各项检查。
上午查了一圈,有些项目结果,下午下班前就出来了,裴知味穿了白大褂,拿着报告走进来,翻看着说:“这几项都还正常,问题应该不大,住院吧。”
他这几句话说得毫无联系,纪悠不解地问:“问题不大,为什么要住院?”
“他术后复发,不住院冶疗,手术就白做了。”裴知味把报告放下,拾头看了她一眼,”我说问题不大是我有把握,不代表他完全没事。你当医院是好玩的?”
果然还是裴知味一贯的毒舌风格,纪悠忙投降:“好,遵医嘱,我错了。”
裴知味也见好就收,对一边的护士和见习医生叮嘱了几句,就走了。
纪悠等他出去了,才敢悄悄吐舌头:“我开始怀念瑞士和美国那些对女士温柔的医生大叔了。”
江念离笑了下:“知味就是嘴巴太毒……如果不是他最近太忙,没时间出国给我做手术,瑞士那个手术原定是他去主刀的。”
千里迢迢请一个医生过去主刀,是对他医术的莫大肯定,纪悠有些吃惊:“毒舌医生这么厉害?”
“我八年前那场手术,就是他主刀。”江念离笑笑,“别的不敢说,对我情况的了解和手术台上的能力,知味比任何医生都要强。”
听他这么说,纪悠突然觉得有些放心了,既然裴知味是治疗江念离的不二人选,那么在他主导下,江念离恢复过来的概率当然就大多了。
她想着,江念离也笑看着她:“所以别担心,知味不是也说了?不算大问题。”
纪悠总算稍微安了心,拉住江念离的手:“念离,我还是心疼。”
江念离则笑看着她:“心疼的话,以后不气我就成了。”
纪悠连连点头,对他笑着示意自己会很乖。
本来因为江念离迁就Jennifer,她气势汹汹准备回国后好好讨回福利,现在这样,她反倒低了一头,别说讨福利,只能乖顺点给他赔罪,这落差不是一点两点。
江念离这一住院,又是半个月。
既然回到了家里,纪悠就抽空去设计院补办了原来的请假手续,又回到纪成钢和魏品芝那里报了平安。
她外出半年多,魏品芝乍一看到她,就摸摸她的胳膊说:“瘦了。”
瘦没瘦纪悠自己都没注意,但在关心她的父母面前,就算她只瘦了一公斤,那也是明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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