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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一早,白鑫就出门了,绕了一圈来到白家那处破房,他从没白天去过,这会还真有些提心吊胆,就怕被人看见,直到将那袋子香附子装进背篓里,走出老远,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白鑫不敢耽误,怕节外生枝,步履走的匆匆,不一会,脸上的汗就跟小溪似的,当他出了村子,走出一段路,他的心才真正落进肚里。
这附近都是穷村子,闲的时候很少有去县城,白鑫走半天,还没碰上人,只听见草丛里不时传来相互呼应的聒噪蝉鸣,为这夏季凭添一丝暑气。
纵使白鑫走的再快,他步子小,到了县城也用了一个多时辰,这会他更是里里外外都湿透了,身上的皮肤热气腾腾,散发出一股咸肉味。
这县城也是个小地方,道路歪歪扭扭,两边店铺也显得有些老旧,街上的行人也不多,便是有挑着担儿的,看起来也是蔫蔫的,走半天才吆喝一声。
白鑫四下看了看,然后不敢耽误,问了路,很快便找到了镇上唯一一家药铺,他走到了门口,停下来抹了下汗,顺便抬头看了看,只见大门上挂着个小小招牌,黑色的漆面掉了几块,露出里面斑斑白色。
他下意识颠了颠竹篓,里面的香附子跟着轻轻摇晃,白鑫心中略定,走了进去。
药铺不大,四面全是一格格的药柜,一张灰白色的帘子阻隔了内堂,柜台后面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身上衣着普通,但因身在药铺,不由自主就觉得亲切。
那男人听见动静抬头一看,见进来的是个半大孩子,先是注意到他表情很平静,一点没有其他病人抓药看病的痛苦或是焦急,就知他不是来看病,下意识又瞄了眼他背后的竹篓,心中有了猜测,男人并没有因为白鑫年龄小或穿着破旧而带了脸色,反而从柜台后面绕出来,笑眯眯地问:“小哥,有何贵干?”
白鑫没有怯场,他见男人和蔼,心中松了口气,放下背后的竹篓,扒开搁在上面的干草,说:“我这里有点香附子,想换些钱。”
那人没立刻说话,而是顺势俯了俯身子,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进袋子里,随意拨弄了几下,然后自底下挑出几个拿在手里。
他原本以为这种村户只懂得将子揪下来,没想到竟是已经燎去了毛须,而且处理的十分干净,没有残留,看起来竟像是老手所为,男人放下了手里的香附子,又随手拿了几把查看,见都是如此。
男人自然不会认为这是眼前的孩子处理的,只当孩子家里有懂得炮制草药的人,又想既然对方懂得一些,肯定让孩子来之前就已经预估了这香附子的价钱,所以也没什么糊弄的心态,但他还是解释了一句:“这是东香附,所以价低一些,要收的话便每两一文钱。”
白鑫心知现在不能跟他的朝代比,再结合当下物价,这一文钱略低,但以这小县城来说,也差不多,对方果然是实在人,没有因为他是孩子而糊弄他,白鑫点点头,“行!”
那人见白鑫这么爽快,更是认定他来时已经被家人交代好了价钱,于是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帮着白鑫从背篓里将香附子都拿出来,然后用小称一点点称量,最后这袋子香附子十斤出点头,那人给了他一百六十文钱。
白鑫攥着一百多个铜板,心中颇复杂,累了这么多天,才只赚了这么点钱,这些铜板看似沉甸甸,但却什么都不够,但同时,又为自己手底下有点钱而安心,照此下去,只要不横生枝节,慢慢也能积少成多,白鑫往好的方向想,仔细将钱收好,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
第9章赔不是
白鑫从药铺出来,见时间还早,在镇上随便逛了逛,也不为买东西,只是习惯性地往卖胭脂水粉的摊子上瞧瞧,如今他年龄又小,又一副寒酸样,也不敢进铺子,也只是在走街串巷的小贩上,看一看都是什么样的货色。
那些小贩各个倒是热情,并不因白鑫年龄小而不搭理他,又说白鑫好歹十二三了,这个年龄有喜欢的小娘子也不足为奇,于是扯开嗓门招呼,“小哥,看一看……”小贩斜眼一瞄,就知白鑫看的哪样,紧跟着立刻介绍道:“这是竹叶头油,乌发生发,去垢腻,除风屑,里面还加了麝香,擦完后,香气袭人……”
白鑫一听麝香两字,忍不住开口问价。
那人见白鑫似笑了起来,以为他满意,有心要买,于是比划了个数,“五十文。”
白鑫心中好笑,若真加了麝香,不可能只卖五十文,原本他还想闻一闻,辨一辨,只是如今他穿的寒酸,又肯定不会买,免得惹人厌烦,于是摇了摇头,装作一副太贵的样子。
“诶,价钱好说,这个送给心上人,保准她喜欢。”
白鑫实在怕这种小贩纠缠没完,垂首摇了摇头,好似不好意思,麻利地跑开了。
看了一些胭脂水粉,实在没什么出彩的,连包装都十分简陋,白鑫就匆匆往回返。
直到回到了村子,期间没碰上熟人,他这一颗心才算真正落回肚里,时间也不过才过了多半天,接下来就不怎么赶了。
白鑫不紧不慢往山上走,浑身更是放松,因破房子里有他提前存的野菜,于是今天直往山里走,专心挖起了香附子,且这会心境又不同了,一百多个铜板贴身放在最里面,那块地方似有枚炭火灼着身体,整个人都充满了力量,而且所有的事都处理好了,也不用像平时似的,总是想着野菜挖的够不够,奶奶会不会不再让他进山,弄得像是有只恶狗追在屁股后面。
连挖再处理,又弄了小小一袋子,接着白鑫背着背篓,熟门熟路地往山下走,他掐时间掐的好,回去的时间比平时略晚,正好有些蒙蒙黑,他先是绕到那破房子,将盛香附子的袋子埋好,然后抓起提前准备的野菜,掸了掸土,胡乱地扔进了背篓里。
趁没人注意,白鑫绕了一圈回了家,像往常一样,娘和大嫂在厨房做饭,院子里支起了桌子,大哥不知刚干完什么活,正坐在凳子一边擦汗一边咕咚咕咚灌水,大娘在屋里帮着照看狗子,五娘没在院子里,应也在屋里跟着一同哄小侄子玩。
二婶三婶陪着奶奶说话,二娘坐在她娘旁边,低着头,手里不知摆弄着什么,三娘四娘凑在一起,小声说着悄悄话,间或传来几声轻笑,难得的是二郎没有在屋中读书,而是也坐在院子里,跟前用茶杯盛着水,他爹手里拿着把破扇子,摇啊摇的,给两人扇着风。
白鑫看着院中人悠悠哉哉,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毫无起伏唤了一声,拖着不情愿的步子走进来。
坐在院子里的人一下子都看了过来,二娘表情最为直白,露出了个幸灾乐祸的表情,甚至还挑衅地努了努下巴,一副“你要倒霉”的表情。
白鑫心生警戒,同时难免有些心虚,慢吞吞往里走。
快走到厨房时,奶奶冷冷哼了一声,质问道:“你今天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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