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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明打定了要接触韩青的主意,所以面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
寂宣看着湛明神情平和,倒也松了口气,湛明再如何也是他的师叔,若是真的轴起来,他也很难做。
寂宣说完这件事之后就离开了,湛明此时也没有了修炼的心情,而是坐在屋子里等薛凛回来,但是奇怪的是,薛凛却一直都没有回来,一直等到了黄昏,湛明都等的有些发慌了,这才听到了外面的门响声。
湛明担心薛凛此次的收获,急忙走出去迎接他。
外面的天有些昏暗,湛明刚一出正房,就看见薛凛正好关上了院子门,垂着头朝着里面走来,听见响动抬头朝里面看,正好与湛明的眼神撞上。
薛凛的神情先是一愣,继而又勾了勾唇,轻声道:“前辈。”
这两个字不带任何的表情,就和他眼底的神色似得,无悲无喜平静如初。
湛明看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心情,更看不出来他是否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轻轻皱了皱眉:“如何?”
薛凛好像是想要笑,但是却并没有成功,脸上的表情就显得有些复杂。
“这一次多谢前辈了,我见到了我父亲的遗物。”他说着又垂下了头,在昏暗的室外看起来单薄的有些可怜。
湛明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孩子是这样的小。
“你……你的心愿……”湛明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他有些尴尬,不知道该问些什么,难道要直接问他是否知道了他父亲的死因吗?
但是薛凛明显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当然不会让湛明尴尬多久,直接道:“我的心愿都完成了,多谢您了,前辈。”他抬起了头,直直的望着湛明,黝黑的眼中带着一丝郑重。
湛明看他如此才算是松了口气,他生怕薛凛钻了牛角尖,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那就好,那就好。”湛明一连说了两遍:“以后你要好生修炼,事情总是会往好的地方发展的。”湛明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在此情此景之下,他觉得自己还是要说些什么的。
“你如今还小,日后的路还很长,你要好好活下去,你父亲也会觉得开心的。”说出这句话湛明真的恨不得一拳打死自己,哪有对一个孩子说这种话的,更何况还是一个刚刚见过父亲遗物的孩子。
薛凛直直的望着湛明十分真诚但是略微有些沮丧的脸,突然原本冰冷到毫无波动的胸口突然溢满了热气,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对待过他,这样耐心的教导他修炼,告诉他这人世间的道理,让他好好活下去。
活下去。他从一出生开始,就为了这三个字在泥沼中挣扎,所有人都要他死,但是没有一个人想要他活下去,现在却有一个人,真诚的告诉他,你要好好活下去。
薛凛此时突然想要变成湛明口中的那个孩子,想要变成他眼中那个可怜温顺的少年,而不是现在这个冷漠的他,即使去看父亲的遗物,心中也毫无波动,只有因为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激动,如此的可鄙,如此的无耻。
第23章接触
湛明絮絮叨叨了一通,却又觉得自己好似什么都没有说,一时间也有些讪讪的,神情尴尬的看着薛凛。
薛凛却神情温和的看着他,只是好似有些出神,许久都没有说话。
湛明看着他这幅模样不由得神情一愣。
“你……怎么了吗?”他有些犹豫的问道。
薛凛回过了神来,迅速的勾了勾唇角,低声道:“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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