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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顿时觉得不妙,再准备爬出来的时候,棺材盖竟然在它头顶上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刷”地合拢,一下子将外界的状况完全隔绝了。
“该死……”它出声咒骂著,所能够做的却只有用爪子挠著棺壁,祈祷著陶如旧能够平安撑到凌厉与道士们赶来。
陶如旧突然感觉到背後一阵冰凉。
那不是被风吹过的感觉,更像是靠近了一座巨大的洞穴,森冷的寒气从後面将他包围。
他虽然没有法力,却明白这意味著什麽。
已经没有时间回头,他拼命向边上躲闪,身子失去平衡在林地上滚了几圈,耳边突然听见一阵巨大水声,抬起头看的时候,棺材的盖子竟被平地而起的水流推回原位。而他刚才站立的地方,一股巨大水流从地上喷涌而出,隐约可见王白虎的头颅在水流中,对著他狞笑。
凌厉与花开停下脚步。两个道士一前一後将他们夹在中间。再加上左边的金刚墙,形成了三面较为牢固的屏障,只剩右手边一排梧桐。花开所指的那道水流,就在梧桐树下蜿蜒。蛇一般爬行而来。
“妖孽……还不快现身!”
道士喝道,提起手里的木剑隔空舞著。凌里并没有看见水流有什麽大的变化,反而是茂密的梧桐树冠中响起了“沙沙”的声音。
道士口中念念有词,又伸手到腰间的布袋里抓了把黄色粉末撒了过去,树冠振动得愈发剧烈了,慢慢地,凌厉看见一只白得发蓝的手从梧桐叶间露了出来,一把攀住了树身,接著是另一条手臂。这两条手臂从大树的背後伸出来,紧紧地抱住了树身。湿淋淋的地下水顺著手臂不停地流淌下来,挂在梧桐树上,并且在土壤中渗出一摊黑色的污迹。
花开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当即吓得双腿发软。凌厉将他护在怀里,看道士如何动手。
两个道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绕著树筑了张结印,另一人则捉著剑径直走向梧桐树。
树上的怨魂显然也是察觉到了道士的存在,干脆慢慢挪动著,从树後现身。
那果然是王白虎的上半身。被水浸泡而呈现出漂白了一样的颜色。当它慢慢暴露在灯光下的时候,凌厉看见在它脖颈上咖啡色疤痕中央塞著一只麻雀,应该是方才在树冠里捉住的。他看见它的伤口慢慢蠕动著将麻雀吞下,那麻雀开始还挣扎几下,最後一点点消失在它暗褐色的体腔中。凌厉捂住了花开的眼睛,一面强忍住作呕的感觉。
道士又伸手抓了几把粉末朝尸体扔去,这显然惹恼了怨魂,凌厉看见它双手撕掉一大块树皮,然後暴怒地朝树下的道士扑去。
道士急退两步,动作却远不及那尸首来得迅猛。眼看那怨魂就要扑到道士身上,半空中却似乎有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怨魂狠狠弹了回去。凌厉这才反应过来,应该就是另外一个道士所筑的结印的效用了。
那怨魂被结印约束在了以树为圆心的狭小区域里,如同笼中困兽一般。它在地上爬行,刚才吞下的鸟雀变成一摊羽毛与骨血的混合物不停地从腹腔下漏出。两位道士就站在结印外,朝尸体一把把地撒著黄豆的碎末。旨在将怨气削弱之後再将将它制服。
这看起来有些胜之不武,却不失为最安全的策略。尤其其中一位道士还有伤在身,不宜正面交锋。
凌厉将花开带到安全的地方,想等这事结束,然而那怨魂虽然挣扎,却不见有半点虚弱的迹象,相反道士的粉末与结印的时效有非常有限,过不了多久,情势便有可能被完全逆转。
两个道士心中明白,心中困惑之际忽然看见了地上的那些水渍,其中一人恍然大悟道:“这水流的戾气是怨魂力量的来源,需要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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