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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事者打听是哪家千金有幸觅此佳婿,四下问过一圈,答案很快就出来了:是廷尉卿何戎家的女公子。
赵丞相与何廷尉相识半生,私交甚密,如今又互为婚姻,便有人说,真是天作之合,足可为世代之好。
可在稍知道内情的人看来,这又颇有些蹊跷:何戎素无妻眷,连个承爵的儿子都没有,更没听说有个可以嫁人的女儿,嫁的还是赵家的幼子?
但无论是疑惑还是流言,都只能统统烂在肚子里,总归这件事是确凿无疑的:婚期定在九月廿六,新妇是何家的千金。
何家又哪有什么千金。
年初赵琰出使位处东南的几个藩国,初夏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个人,领进赵府见过夏晴之后,就说要娶她。
那女子生得极为美艳,望之则喜,夏晴又一直偏爱幼子,见过之后就说:“既然带回来了,那就纳了吧。难得你动心。”
赵琰却正色说:“我是想娶她为妻。”
夏晴知道这个小儿子平素里跳脱不羁,数次与他谈起婚事都躲闪开,如今领回家一个南边的女子,开口就是要娶亲。她不由笑了:“小子胡闹,婚姻又不是儿戏。无媒无聘就把人带回来,哪里是娶亲的礼法?她姓甚名谁,年纪几何,籍贯郡望何在,又是谁家的女眷?这些都不知道,说什么娶亲。”
赵琰倒也老实,微笑着看了看身边的女子,回答母亲说:“今年上巳我人在珥离,我去江边踏歌,和她相遇……”
珥离是南边的一个小国,民风乃至语音都和平朝相去甚远,但此地有两样特产:善鸣的金雀,还有美人。
夏晴已经微微皱了眉头:“她是哪位贵人的千金?”
“我和她踏歌相遇,心意相合,不愿有须臾的分离,我决心娶她,但既然奉旨出使,归期已定,所以先带她回雍京……”说到这里他又神色柔和看一眼身边人,继续说,“她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兄长,也已经成了家,我带她回来,她哥哥是知道的……”
“荒唐!”
夏晴用力击案,不仅赵琰吓了一跳,连那个平朝官话说得费力的女子也清楚地看出她的不满,勾下颈子,又悄悄地牵了牵赵琰的衣袖。赵琰一时也顾不得母亲的愤怒,侧过脸轻声说了句什么,不着痕迹地把人挡在了身后。
夏晴一生养尊,不愿在外人面前忘情,但看着眼前的儿子和他身后的女子,心头还是火起,挥了挥衣袖说:“我们母子絮话,领她别处去。”
赵琰也知道有她在场对此时的事态非但无益,反而有害,点点头,用珥离的方言和她交谈几句,这才招下人进堂,领她去别处暂歇。等堂上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夏晴这才再开度开口:“这门婚事我不许。”
她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决,毫无转圜余地。赵琰从来是不怕母亲的,听到这个倒也不着急,反而笑说:“母亲,我喜欢她。何况阿阮已经有我的骨肉了。”
“我见犹怜。我知道你喜欢她。你从小做什么都没常性,连养个雀儿三五天就散了,如今却把人带回来。我并非不容她,养婢,纳妾,这都由你,惟独婚姻一事,绝无可能。”
赵琰膝行几步,到来夏晴跟前:“母亲嫌弃她哪里?容貌不正?性格欠佳?总归是要有个道理吧。”
夏晴还是蹙着眉:“不般配。”
“若是家世……母亲觉得谁家的门第般配,我登门相求,请阿阮从他家出闺就是了。”
他对答得流利之极,显然是已经反复思量多次预先演练好无数应对的法子。夏晴明知如此,还是不肯松口,又冷淡地说:“话也说不好,怎么能娶?”
闻言赵琰又笑,语气里已经有了几分俏皮:“啊呀,畅之的夫人连话都不会说,还不是夫妻和顺伉俪相得得很么。我要去问问李夫人,看她是怎么准畅之娶的。”
畅之是许沂的表字。夏晴没想到反而给小辈抓了个话柄,愈是不快,懒得和他多费唇舌,复又摆手说:“去,去,净知道油嘴滑舌,不要和我胡搅蛮缠,你去问你父亲,他若是准了,你就娶吧。”
赵琰从来就怕他父亲,夏晴本以为话说到这份上,他断不至于为了个藩国的女子去找赵昶,多少能抵挡一阵,到时候等他这份热切劲头过去,再给他觅一门合适的亲事,至于到时那阮姓女子是去是留,那都无足轻重。可她却没想到,赵琰不仅去见了赵昶,赵昶还答应了。而且听完事情始末,他就给了一句话:“那就娶吧。”
多年来赵府的大小事务都是夏晴照料,赵昶鲜少过问。他允诺婚事的消息传到夏晴那边,夏晴勃然大怒,当即就带着侍女去书房找人。他们少年夫妻,难得为了什么事情言语龃龉,但这次显然是动了肝火,当即独身一人匆匆赶去赵昶的书房。
那一天他们屏退了下人,旁人自然无从得知赵家的主人和主母到底密谈了什么,熟悉夏晴的人心里纷纷猜“婚事不成”,可是当一个时辰的对谈之后,在家事上从来不拂夏晴的意的赵昶不仅出乎意料地为小儿子的婚事做了决断,更说服了素来说一不二的夏晴,一场风波尚未来得及生事,就先悄悄地平息了下去。
新人送去了何府,改姓何,原来的姓氏反而成了名字。赵琰从自家遣了好些仆妇教习去伺候心爱的女子,更教她应对礼仪和官话;这边婚事已经开始不动声色地筹办,那边赵琰又当真如他自己所说的不忍有须臾分离,每日都在散了公务之后赶去和她相会,有的时候索性就留宿在何府。
按理说未婚夫妻在大礼前原本不该见面,这种消息到底纸包不住火,传到夏晴耳中,免不了又是一场气恼,终于一日当着赵昶的面提及此事:“这哪里还有一点体统?人尚未嫁过来,他倒先宿到老丈人家里去了。养你这个儿子作甚,赘到何仲平家里算了。”
赵琰听了这话直想笑,刚一牵嘴角,就察觉到赵昶投来的目光,笑容一下子就被冻住了,赶快眼观鼻鼻观心地垂手肃立,却不肯接夏晴的话头。
赵昶放下读到一半的信,瞥了一眼站在堂下的赵琰,开口问:“你可知道你母亲把她送去何家的用意?”
听到父亲的声音赵琰背后都一凉,头又低下几分:“儿子知道。”
“你既然要娶,你母亲和我就如你所愿。婚姻之事自有章法,你要娶她为妻一辈子厮守,却连三五天也不能割舍,也不知道顾全她的名声,还讲什么妻者夫之齐,夫妇一心同体这样的道理。”
最后一句语气虽然平淡,言下之意却已经是很严厉了。这几句话恰是当初他自己向赵昶求情时候说的,如今又在赵昶口中听见,真是别有一番滋味。赵琰被训得哪里敢作声,老老实实道了个是,又听赵昶对夏晴说:“谁人做媒?”
“我想请李夫人做媒,她与何仲平交好,又算得琰儿的老师,由她出面,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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