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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低低说着,嘴角惨淡含笑,将手臂抬起来给她看,口中则道:“你瞧,这就是那时候燎着的。御医说,没能早点儿上药,日后定是要留疤的了。”
在这个女尊男卑的朝代,要是男人身上有点儿伤疤疮痕,几乎与毁容无异,势必是要耽搁亲事的。
徐三看着那一片深浅不一,触目惊心的烧伤痕迹,已然心软得不行。她眉头紧蹙,抬手欲要将他的手臂轻轻按下,哪知便是此时,宋祁忽地倾身向前,将下巴抵到了她的肩上,两只手虽不算是抱着她,却也紧紧抓着她两旁手臂。一时之间,竟是亲密无隙。
徐三一惊,正要伸手将他推开,却忽地感到颈边一阵湿凉寒意,耳中亦有低低的呜咽声传了过来,好似受伤悲鸣的小兽一般,着实令她心疼不已。
她稍稍犹疑,终是伸出手来,轻抚着少年愈发结实挺拔的后背。而宋祁倚在她的肩头,两手紧抓着她的手臂,面带清泪,呜咽不止,可一双眼睛,却是分外深沉晦暗。
他的声音,他的泪水,与他的神色,他的心思,完全隔绝了开来。
少年眸色冰冷,扯了下唇,似是有些自嘲地一笑,口中之言,却甚是悲戚可怜:“方才听人说三姐你跟薛菡结亲了,我吓得不行,还以为三姐不打算帮我了呢,赶忙叫人引三姐过来叙话。我在殿中等着,心中忐忑不定,生怕只宫人独自归来,而你却不肯见我。待到听着声响,我才算是安下心来。”
徐三听着,轻轻拍了两下他的后背,接着含笑说道:“说甚么傻话呢?你好好养伤,光朱之案,自有我亲自追查。你要是想起了甚么要紧事儿,就托人来转告我。至于那些个书,烧了也就烧了,书这玩意儿,过目之后,不求字字不忘,但是个中道理,合该留在心中的。”
徐三面上虽是镇定,言语和举动都把握得十分自然,但她的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适。
宋祁年岁渐长,再不是从前那个奶声奶气,肆意妄为的小屁孩儿了。他比她还高,比她结实,雄性特征已经非常明显。他这样抱着她抽泣,实在让她不大自在。
当人们身体相接之时,对彼此的感受,自然也会更加敏锐。宋祁泪眼朦胧,倚在她的肩头,已然感觉到她想要将自己推开。
少年很是不舍,假作松手之时,故意将薄唇轻轻擦过她雪白的颈子,好似轻轻落下了一个吻似的。徐三倒是没太在意,她整了整衣衫,遵嘱了他几句,这便起身而去,返回宴中。
而她却是不知,少年的只言片语中,已然撒下了弥天大谎。
他骗她,瞒她,几乎每一句言语,其中都暗藏深意。
便好似他说抢书之时,意外烧伤手臂,就是一句谎言。他确实抢了书,可是手臂却不是在这时候烧伤的。
便好似他说自己写了笔记,却被大火烧毁,这也是一句谎言。他的读书笔记,只写了一半,而就从他在书页上发现周文棠的批注的那夜起,这读书感谢,便戛然而止,一笔也写不下去了。
还有那漫天大火、消失的御稻手记、死去的宫人、荒庙埋下的尸首,每一处都是谎,每一处都讳莫如深。
光朱之案的真相,除了匪徒之外,也只有他一人知晓了。
徐三对此,自然是无知无晓。眼下她官务缠身,又要操心夜里头的巡街及烟花,又要安排人手,配合禁军,调查光朱之案,此外,金元祯的阴影,也一直萦绕于她的心头,好似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何时,便会突然坠下。
徐三深知,拖延不是长久之计。若想治住她这个棘手的前夫,就必须死死抓住他的命脉,抢在他之前下手,堵他个措手不及。
这夜里官家率着文武百官巡城,收拾妥当的宋祁在列,心中积压了许多不满的薛鸾亦是在列,而徐三,由于要安排巡城及烟火事宜,时不时就要骑着高头大马,四处走访查看,便不在群臣列中。
而周文棠,不知为何,也不在群臣列中。他好似是当真与民同乐,过起了寿宁节来,又好似是来监督她的官务的,慢悠悠地驾着马,时而与她同行,时而又落下她几十步。
当他走在她的后方时,有那么几次,徐三忍不住回头遥望,便见重重夜色之下,卿月花灯之中,那人一袭白衫,手里头挑着一杆小莲花灯,身骑白马,面貌俊美,真好似谪仙中人,与凡人气息截然不同。
徐三这般看着,每次都要身边跟着的梅岭提醒,这才堪堪回过神来。她揉了揉眉心,暗道自己今日负荷太重,忙里忙外,实在太累了些,故而才会如此容易走神。
徐府尹打起精神,赶到城楼前头,将负责制作烟花的徐玑给叫了过来。
徐玑做的烟花,乃是高架烟花,历史上也有,可跟现代那种噗呲一声,炸到天上去的烟花不太一样。这种烟火,也称作盆景烟火,讲究的是布置景致,若有情节,自然绝佳。
高架摆好之后,药线一点着,就瞧见银花星闪,这儿的梨花冒出数朵,哪儿的杏花冒出数朵,接着又是仙鹤起舞,孩儿奉花,诸般景致,齐齐上演。哪怕是徐三这么个现代人,都没瞧过这般景致,先前她看排演之时,甚至还觉得有点儿梦幻。
眼下离官家及群臣过来,倒还余下了些工夫。徐玑虽是贱籍出身,却很有管理才能,正在指挥众人,最后排演一遍。
徐三见状,赶忙拉着姗姗来迟的周文棠立在檐下,含笑对他说道:“待会儿等官家来了,你不一定就能占上好位置呢。如今人少,咱们这位置也好,今儿的夜色也是天公作美,你今日不瞧,以后再想看,指不定要花多少银子呢。”
周文棠微微勾唇,立在她的身侧,与她看起那高架烟花来。
那高架烟火,甚是壮丽,周文棠先前也确实没瞧过这般花样。只不过,看着看着,他的视线便不由自主,缓缓下移,凝到了身侧少女的侧脸上来。
明明已经是当朝高官了,这丫头一看见新奇玩意儿,眼睛变亮得不行。此时此夜,那乱落如雨的星火,颠首衔尾的金龙,满院高悬的花灯,齐齐落入了她黑亮的瞳孔里去,映出点点光亮,明亮至极,几乎让人移不开眼来。
徐三似是有所察觉,遽然之间,她转过头,抬眼看他。
周文棠向来老道,只淡淡移开视线,沉声说道:“金元祯屡屡逼亲,你可有破计之策?”
徐三一怔,随即眉头微蹙,低低笑道:“我想起先前官家说过,金元祯每次都是送密信过来,种种要求,都是在信里头提的。那么,他想娶我这事,金国的人,怕是还不知情呢。金元祯虽说坐上了太子之位,可虎视眈眈盯着他的人,就在旁边等着他出岔子呢。”
她微微低头,轻声笑道:“我要是大金的百姓,听说太子要为了一个女人发兵打仗,我可瞧不上他。如此一来,等着将金元祯拉下马来的人,便也能名正言顺地伸手去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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