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即便奴隶是一条不听话的狗,主人最多也只是或鞭笞打骂,或饿它几天,顶了天了是砍几个脑袋,以儆效尤,财产毕竟是财产,没有了奴隶,这牛羊蓄所有的劳作与生产便要停滞。
商人况且知道有利便为之,无利不起早的道理,他姬虔作为一城之主,岂能不知?
这一副局面,不是马员所预想中的那样,如果说先前他搜查三进院,那是势成骑虎,那么此刻,他便是骑虎难下。
为了以防万一,生之前的惊吓,他命七个手下都掣出了佩剑,毕竟此刻他们的四周有几十个虎视眈眈的奴隶。
就在所有人都看着奴隶们的时候,旁山突然挣脱了途平的控制,大喊一声:“我要杀了你!”
喊声刚落,旁山风在第一时间拔出的连人剑已经刺出。
多亏马员反应及时,险险让过了这一剑。
旁山风像疯了一样,乱刺乱劈,毫无章法。
马员虽然刚开始被旁山风打个措手不及,吃了一惊,但躲了一劫后,他也就稳住了身形,抽空拔出了佩剑。
旁山风握着连人,手心里全是热汗,这是他第一次执剑与人厮杀,但他却没有丝毫惧意,心中充满了杀戮的欲望,他要杀了马员。
马员看到旁山风虽然拿着剑,却毫无章法的乱刺,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相反的是,他终于抓到了机会可以解了当下骑虎之势,同时又可以要了旁山风的命,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
旁山风仗剑刺杀上司,这个罪名和理由,已经足够他马员杀旁山风十次了!
马员心内有点激动和兴奋,这一躺果然没有白来,木修果然没有骗自己,能够杀了旁山风,绝了后患,也不枉这次死了的三个奴隶,在他看来,那三个奴隶是死得其所矣。
马员虽然面对着要杀自己的旁山风,但他心情却非常感谢,他觉得只要自己出手,旁山风必死无疑。
这一点他马员深信不疑。
同样,途平已经悔青了肠子,他不该没能抓住阿风,让他出去送死!
阿风年少体弱,而马员人高马大,身材魁梧,光个头就比旁山风高了两个头颅,他与马员厮杀,简直是羊肉虎口,自寻死路。
这一切,旁山风无从知道,他此刻的眼里只有马员,他要看到马员的血液也像阿蓝一样汨汨地就在地上,慢慢变冷。
旁山风就像一头野猫,瘦小无力,而马员则是头猛虎,手中的剑就像那张血盆大口,随时可以对旁山风一击毙命。
旁山风拿着短剑连人,胡乱的刺着,但每一次都被马员躲过,而后者更像是在戏耍旁山风一般,不与他决战。
旁山风这时候只觉得满头大汗,喉咙里像火烧过一样干燥,他有开始点累了,更有点怕了,他不知道马员的剑技竟这么厉害,他使出了全身力气,却连马员的衣袍都沾不上。
旁山风一边拿着连人,一边喘着气,而马员却冷笑着看着他说:“没有力气了?就你这个孬货还想替人出头?你以为本职令称呼你一声先生,你就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
我马员告诉你,你就是一只蝼蚁,蝼蚁也想要装英雄救人杀人?本职令捏死你,还不是易如反掌?今日我马员就要你给我妻弟陪葬,你能够死在我这把黑鸦剑下,也算你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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