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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唐元,已经大半个月了,他的腿伤不知好的怎么样,有那个御医大夫在,应该也能好得差不多了吧。
秋日里,桂花香气渐浓,一走进唐府的院子,小醉就觉着迎面而来的香气似能醉心。
府中的下人将小醉领到了偏厅等着,说公子一会儿就来。
才坐了没一会儿,屋里便有人来了。
团团跑在唐元身前,笑盈盈地过去抱着小醉。
之前大病了一场,团团看起来两颊的小肉也扁下去了不少,好在府里养得好,精神倒是不差。
团团一见着小醉就直嚷嚷:“小醉姐姐,为什么你都不来瞧团团,团团可想你了。”
唐元在旁笑道:“是啊,这阵子书院又是放秋忙假,他每日里都念叨着要找你和那些小朋友一起玩儿。”
小醉瞧着唐元走路已是没什么问题,心中也不由欣然。
她将带回的桂花糕放在桌上,朝团团道:“这是姐姐给你带的好吃的,团团别再嘟着小嘴了好不?”
见有好吃的,这孩子才眉开眼笑了起来,并要小醉许诺接下来放假的日子里要记着经常来看他。
呆在房里玩了一会儿,唐元便吩咐人将团团带了出去,他也是很久没有看到小醉了,这次她主动过来府里,自是有许多话想要和她说的。
他坐了下来一直望着小醉,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公子,你身上的伤不碍事了?”小醉抬头,正迎上他的目光,仍是一如既往的幽深不见底,但那双眸之中却又仿佛更多了几许柔情。
“张大夫治的好,现在能跑能跳,不碍事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情不自禁地靠近小醉,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小醉,多谢你的桂花糕,你没忘记,我心里……很是欢喜。”
小醉将手抽了出来,轻叹了一口气道:“公子,你待我的心意我知道。你三番两次救我性命,小醉不是石头,不是草木,怎会不明白?只是你我终究没有这个缘分。”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及他们之间的感情,唐元不管不顾仍是将她双手握在了掌心,望着她恳切问道:“怎么会是没有缘分呢?我们俩一个在八仙镇上,一个在茶园村里,如果没有缘分,又怎么会遇上?你被别人欺负的时候,我恨不能就替你出头,你遇上了危险,我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救你。你想要什么我都想捧到你的面前,你无论要走要留,我都没有逼迫过你。小醉,我不过是将我所有的真心都摆出来放在了你的面前,为何你还是不肯接受?”
他的眼底露着一丝失望,在那淡淡的失落之中还藏着一丛暗哑的火苗。
他当然是生气的,且不提他当朝九王爷的身份,即使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做了这么多,付了那么多的心血,带头来得到的却还是一句没有缘分。
“是因为那个江清流吗?是因为你所谓的和他的婚约吗?”他用力攥着小醉的手,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她要拒绝自己。
“我与清流相识在先,我们在鹂鹭书院相知相亲,一起照料那一大群的孩子。他赠我玉笛,说要娶我为妻,他的心意我明白,也早在公子你之前便已接受。所以……”
“我只问你一句。”唐元扳过小醉的身子,让她直视着自己,“在你的心里有没有那么一点的喜欢过我?”
小醉怔忡了片刻,突然簌簌的眼泪就这样在面颊上掉落了下来。
过了许久,才喊了一声:“九王爷。”
唐元一愣,他没想到小醉居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慢慢地将手抽回,一分一分地抽回:“公子,那天我在房门外都听到了。你是当朝的九王爷,身份何等尊贵?小醉不过是个布衣女子,在这乡间采茶教书,过的是与世无争的日子。我以后的日子也希望能够这样平平静静地过下去。我和清流在一起,很舒心很自在。可是和你在一起,我却有着一种压迫之感,仿佛总有什么东西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九王爷,你是皇亲贵戚,天底下的女子只要你想要,成群好的上门等着你挑,而我又算什么呢?”
他伸手抹着小醉的眼泪:“天下好的女子我不是没有见过,娇艳貌美的有,才华横溢的有,舞姿出众的有,歌喉婉转的也有,可是那些都不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遇见你的时候,我以为我是找到了。小醉,九王爷的身份早就已是过眼云烟了,我在这八仙镇上隐姓埋名,为的也是过一种恬然幽居的生活。你不必担心我的身份,更不必担心我是个滥情的人,我早已说过,只要你肯嫁我,我唐元永不纳妾。”
小醉的心里是乱到了极点,她今天来原本是想告诉唐元江清流后日便要上门提亲,请他还是不要再在自己的身上花心思了。
可是坐了半日,这话却始终没有说出口来。
他从前为她做的事,他说的这些话,小醉心里不是不感动的。
她自己也说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扪心自问,难道自己真的对唐元一点儿情意也没有?
若非先认识了江清流,若非先和他有了情,更有了婚姻之约,今日自己是不是能够这么决绝地回绝唐元?
她看着唐元失落的表情,心里一阵空落落的,仿佛是被掏空了一般,是一种比难过还要难受的滋味。
终于还是告诉了他:“九王爷,后日清流便要请媒人到花娘子家里说媒定亲和送聘,等到定下了日子,我便会与他成亲。你我之间,不论是有情也好,无情也罢,还是都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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