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笼罩着一层肃穆的阴影,龙涎香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却掩盖不住萧乾身上散出的逼人寒意。我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攥着那份奏折,手心里沁出一层冷汗。
“大胆邓氏!谁允许你擅闯御书房的?”萧乾的声音如同冰锥般刺骨,我的心猛地一颤。
“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我叩行礼,努力克制着声音中的颤抖,“臣妾今日前来,是为江南水患一事,心中忧虑,夜不能寐,这才斗胆……”
“哦?后宫不得干政,这条祖训,莫非你忘了吗?”萧乾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更让我心惊胆战。
我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恐惧压下,抬起头,迎上萧乾的目光,字字清晰地说道:“皇上明鉴,臣妾只是一介妇人,从未想过要干预朝政。只是江南水患事关重大,臣妾身为曹家媳妇,深知曹家世代忠良,为朝廷鞠躬尽瘁,如今蒙受不白之冤,实在……”
我故意顿了顿,观察着萧乾的神色。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我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赌对了。我继续说道:“臣妾斗胆,恳请皇上明察秋毫,还曹家一个清白!”
“够了!”萧乾猛地一拍桌子,将我吓了一跳,“朝堂之事,岂容你一介妇人置喙!你此番前来,究竟是为了所谓的江山社稷,还是……”
他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看穿我的一切伪装,我顿时感到一阵窒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缓缓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他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看穿我的一切伪装,我顿时感到一阵窒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缓缓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
“还是为了你那心上人,嗯?”萧乾的声音像是淬了冰,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我的心上。
我浑身一颤,心头的委屈和愤懑如潮水般涌上,泪水模糊了双眼。“皇上,臣妾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皇上,为了大齐的江山社稷啊!”
“荒唐!”萧乾怒喝一声,龙颜震怒,“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江山社稷!你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你那被贬的曹公子罢了!来人,将邓氏”
他的话像是一道惊雷,我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难道,在他眼中,我就如此不堪吗?难道,我所做的一切,他都看不到吗?
“皇上!”我挣扎着跪直身子,泪水止不住地滑落脸庞,“臣妾对您的心,日月可鉴!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好,为了大齐的江山啊!”
“你还有何话说?”萧乾看着我,眼中满是失望和冰冷。
“皇上,臣妾斗胆,请您看看这个!”我颤抖着手,从袖中掏出一本厚厚的册子,这是我日夜不眠,整理的关于江南水患的资料,以及一些对朝政的拙见。
我将册子举过头顶,泣不成声,“臣妾自知身份卑微,人微言轻,但臣妾不忍看到皇上被蒙蔽,不忍看到忠臣蒙冤,更不忍看到大齐的江山社稷受到一丝一毫的损害!”
萧乾看着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册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沉默了片刻,伸手接过册子,缓缓翻开。
御书房里一片寂静,只有烛火跳动的声音,和萧乾翻动书页的声音。我跪在地上,紧张地望着他,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萧乾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册子,他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探究,“你为何要这样做?”
“为何?”我惨然一笑,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皇上,臣妾只是区区妇人,不懂什么朝堂政事,但臣妾也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江南水患,民不聊生,贪官污吏却中饱私囊,更有忠臣蒙冤,皇上却被蒙在鼓里,臣妾……臣妾只是不忍看到这一切啊!”
我匍匐在地,声音哽咽,字字泣血,句句自肺腑。我不敢奢求萧乾能全然相信我,但我希望他能明白,我所做的一切,并非为了个人私利,而是为了他,为了大齐的江山。
萧乾久久地注视着我,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怀疑,有动容,也有着我看不透的思量。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听不出喜怒,“你应该明白,后宫不得干政,你做的这些,已经逾越了。”
“臣妾知罪。”我叩,额头抵着冰冷的金砖地面,“臣妾只是不忍心看到皇上被奸人蒙蔽,更不忍心看到大齐的江山社稷毁于一旦。”
“你起来吧。”萧乾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既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齐,那朕便给你一个机会。明日早朝,你若能说服满朝文武,让他们相信你所言句句属实,你那曹公子之事,朕便不再追究。”
我猛地抬头,心下一片冰凉。说服满朝文武?谈何容易!那些老狐狸哪个不是浸淫朝堂数十年的老臣,我一个深宫妇人,如何能与他们辩论?更何况,他们之中,还有不少人与那件事脱不了干系……
“怎么?不敢答应?”萧乾见我沉默,语气中多了几分嘲讽。
“臣妾……领旨。”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压抑在心底。为了曹家,为了景轩,我必须拼尽全力!
我缓缓起身,行了个礼,转身向殿外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我不敢回头,也不敢去想明日将会面对怎样的狂风暴雨。我只知道,我已无路可退,只能背水一战。
夜凉如水,我走出御书房,抬头望向漆黑的天幕,一颗星子也没有,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压抑。
“娘娘……”身后传来小福子担忧的声音,我却没有回头,只是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一步一步,走向那未知的黑暗……
翌日清晨,我踏入朝中议事厅,一股森严之气扑面而来。朝堂上气氛压抑,文武百官分列两旁,面色凝重。孙大人看到我前来,脸上露出嘲讽之色,他轻蔑地扫了我一眼,语气中满是不屑,“哟,这不是邓妃娘娘吗?怎么,今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一个后宫妃子,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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