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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桥,你想去北海荡起双桨吗?啊,小船儿推开波浪,啊,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
“申桥,你想去颐和园看最长的壁画长廊吗?雪落昆明湖,融融静无声。”
“申桥,你想去香山数红叶吗?一片一片又一片,两片三片四五片,六片七片八九片,香山红叶红满天。”
记得申桥那个时候正埋头看书,戴着个学究眼镜丑得要死,但不妨碍他精明的眼神穿透而来,斟酌地问卡曼橘:“那个什么雪落昆明湖,融融静无声,我怎么没在语文课本里学过?”卡曼橘得意地笑着说:“我现写的?怎么样?”申桥嘴角一勾,笑道:“好诗好诗,看在你连诗都题好的份上,我们就一起去吧。”
后来两个人还真花了几个周末去游览。第一个周末两人去北海划船,卡曼橘果断地趁着荡漾的小水波,借口晕船,用小手死死地牵住了申桥的手,上了岸都没松开。第二个周末两人去颐和园长廊,卡曼橘也不管长廊上满满的游客,拉着申桥站在湖边的白玉石栏边上,指着荡漾的昆明湖上不知道是野鸭还是鸳鸯的水禽,一边吸引了申桥的注意力,一边亲了申桥脸颊一口,顺利揩了油。到了第三个周末的前一个晚上,申桥忽然发短信过来说:
“明艺,我们明天去香山,你觉得我有必要向登山队的同学借户外帐蓬吗?”
卡曼橘不明所以,回了个短信:
“为什么啊?咱们又不留宿?”
良久,申桥的短信又迅速地回来了:
“我看你这进度,我以为我们要留宿呢,不留宿就好,我就不带睡衣了。”
卡曼橘当时脸就红了,申桥这小子居然敢讽刺她!
而那次到了香山,卡曼橘就老老实实地没再占申桥的便宜,申桥一路都似笑非笑地看着卡曼橘,可怜的卡曼橘不知道被从哪来的羞愧之心充满,一路都抬不起头来。从那次之后,卡曼橘再也没提什么语文课本游览计划了……
而如今要离开帝都的卡曼橘,想起那些又甜蜜又窘迫的瞬间,心里只有无尽的叹息,她还是舍不得申桥……这样也好,她带着留恋离开,多么壮美。
作者有话要说:我都快成意识流了,大段大段地回忆。
☆、6.2离开帝都的卡曼橘
卡曼橘坐得久了,天也慢慢暗了,气温开始下降,又高又远的天边浮满霞光,让人精神一振,小区小朋友们陆陆续续地聚在花园里玩耍,精力旺盛又无知,常常一个小朋友无缘无故地扯着嗓子厉声尖叫后,一大堆小朋友们就会集体尖叫,高频率的声音震得卡曼橘头疼。卡曼橘这时会生出许多邪恶的想法,尤其是看着一部分学步的小朋友从她眼前走过时,她就很想轻轻地伸手往小朋友后背推一下,然后这些小朋友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趴在地上后,卡曼橘想,这个世界大概就平稳了……或者扯起小朋友的帽衫,让他们体验失重的恐惧……这种带着点格格巫色彩的邪恶也算是强迫症的一种吧?卡曼橘面无表情地哼着歌离开了傍晚时分变成儿童乐园的小区广场。
回到租房单间,没有电脑没有乐趣的卡曼橘对着墙坐着,要离开的卡曼橘第一次思考住在这个单间跟坐牢有什么区别?啊,幸好再一晚就刑满释放了,躺在床上的卡曼橘翘着腿,捏着火车票细看,这红通通的火车票这黑色的字体,这美丽的始发站,这美丽的终点站,卡曼橘眼前好像看见一辆又长又蜿蜒的车厢优雅地拐弯穿过隧道,露出光明的火车头,多么富有希望的前景啊……卡曼橘小心翼翼地把车票放进了钱包,明天,一个背包一个行李箱走人。
走之前,卡曼橘想起了海岛光,卡曼橘觉得一方面要跟海岛光道个别,另一方面她应该留点什么东西给海岛光,虽然卡曼橘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记得有一句话叫做,送给一个女孩子最好的礼物就是能干又贴心的男朋友,但卡曼橘又不是手上有一大把优质帅哥的媒人,最后卡曼橘想了想,要不送张帅哥海报给海岛光?卡曼橘想起自己珍藏的那几张海报,于是卡曼橘从行李箱中翻了出来,从卷筒中抽出几张海报来。卡曼橘一边铺开一边开始念念有词:“啊,小倩,啊,天若有情,啊,华弟,你们好久没出来晒月光了。”卡曼橘左右端详着海报上装着白色礼服的英俊得吐血的华弟,还有坐在摩托车后座倚在华弟身上的小倩,穿着白色婚纱的无怨无悔的小倩……卡曼橘开始哼唧:“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
卡曼橘看着这张海报甚是满意,但她想送人会不会不太吉利,毕竟这个爱情故事是个悲剧嘛,卡曼橘翻开下一张海报,胭脂扣?这两个人抱着一起抽鸦片的样子自己看着是销魂,送人嘛?卡曼橘叹口气,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品味:卡曼橘啊卡曼橘,你有必要追求病态美吗?虽然自古以来美到极致就是病态美,琴要焦尾的,西子要捧心的,但是病态美不实用啊,浪漫主义不顶饭吃啊,连个礼物都送不出手……
卡曼橘无奈地对着这几张珍藏海报,翻到最后,卡曼橘眼睛一亮,幸好啊,这张,宫崎峻的电影《侧耳倾听》,虽然男女主角都青涩了点还是漫画海报,但是画画的海岛光就好这口的嘛。卡曼橘越看越满意,男主角从上拉开的窗户探出头来,一只肥猫懒洋洋地卧在窗台,女主角则倚在窗外的墙边,侧着头两人笑眯眯地聊天,还有约会的自行车靠在墙上。这个好啊,卡曼橘利索地卷起这张海报,敲海岛光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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