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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笛楠笑意更盛:“我叛徒?我图什么啊。”
林奈正想一肘怼过去,想到他在开车,姑且饶过他。
谢笛楠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生病了,妈妈来看望一下,是人之常情。”
“习惯可没那么简单。还记得我大一那年发生的事儿吗?”
“记得啊。你想改专业,打电话给阿姨,她不同意,结果你和他们赌气,整整一年没回家。”谢笛楠顿了下,又说:“你那次生病,也是病好了才跟我说的。”
林奈靠着车窗,抬臂撑着额头说:“那年寒假,我在苏州找了家教学机构兼职,除夕当天得了急性阑尾炎。进手术室前,监护人那一栏,最终签字的是我自己。”她眉头轻轻皱起,神情渐浓:“从那时我就告诉自己,我可以一个人生活,而且要活的很漂亮。”
“一个人生活,还要活得漂亮,那可不是容易的事。”谢笛楠注视着道路前方,不去看她:“事业型女强人这条路,你真的下定决心走下去了么?。”
林奈又犯了脾气,阴阳怪气起来:“管它呢?我啊,说不定哪天随便结个婚,也就不劳烦谢老师操心我了。最多落个情感破裂,身心俱疲,婚姻惨淡收场的结局呗。”
谢笛楠连忙陪笑说:“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这事儿咱能翻篇了吗?”
林奈见他认怂,也不再不依不饶,微微蜷起身体,稍作休息。
林奈与谢笛楠回到家,发现妈妈正在在厨房忙前忙后。谢笛楠让她去休息,自己去帮林妈准备晚餐。林奈回到卧室,透过门缝,偷偷瞄着妈妈和谢笛楠和谐相处的模样,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开饭的时候,林妈没有过多唠叨,只是问林奈工作上的事。谢笛楠和往常一样,和林妈分享一些生活里的八卦趣事,时间很快消磨过去。
临走前,林妈在门前停了会儿,回头望着林奈,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别太逞强。有事一定要跟妈妈说。”
林奈点头允诺。这时谢笛楠要下楼送林妈,林奈忙问:“你待会儿还回来吧?”
谢笛楠说:“当然,阿姨特意吩咐过我,这两天照顾好你。”
林奈松了口气,躺回客厅沙发,随意转换着电视节目。好一会儿,听到谢笛楠推门而归,她有气无力地嘟囔着:“我妈今天居然没给我念紧箍咒,不太对劲啊。”
谢笛楠换鞋进屋,靠着沙发坐在地上:“不对劲的是你吧?阿姨不再催你这个那个,你倒是浑身不自在了?”
林奈斜了他一眼,撇嘴说:“总觉得你和我妈密谋了什么事。”
谢笛楠摇头笑道:“我看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了,现在你需要按时吃饭,多休息,少想有的没的。”
“刚才吃饭,看到我妈眼角多了皱纹,白发也多了不少。”林奈略微挪动身子,声音缓慢低沉:“我啊,也不是不想结婚。尽管不得不开始重视身体健康,可我还没那么老......我还有很多想要抱紧的东西.....”
“女英雄,你已经很努力了。”
“人生只靠努力两个字是无法捍卫的。我们需要绞尽脑汁跟紧步伐,不然会被远远甩在身后......”
林奈细声低喃,睡意泛起,轻轻闭上了眼睛。
林奈仍无法确定谢笛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厨房已经收拾干净。她来到客厅落地窗前,发现茶几上落了一盒黑色的七星香烟,以及一只镀银古董打火机。她隐约记得,这是谢笛楠早些年钟爱的香烟品牌,最近没怎么见他抽过,而这只打火机是谢笛楠前年生日时她送他的。她在窗前坐下,随手燃起一根烟,整个人的情绪跟着松散下来。
“比起黑魔鬼,这烟的味道淡了些。”
“搞什么嘛,抽着好没劲儿。”
“已经进入盛夏季节了呢。”
“......”
林奈来回摆弄着烟盒和打火机,心里如此自语,抽到一半便碾灭了香烟。
炙热的夏天对于林奈来说是那么特别的存在。
曾经她和父亲住在有混有树木和泥土气息的边城院落里,而她现在就住在青岛最繁华耀眼的黄金地段。回忆里是满满的金叶榆的味道,眼前尽是充满青岛人文气息的标志性建筑。两种感受混流成河,流淌进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生病修养这段时间里,她思考了许多事情,而感情方面的问题,她觉得不能一拖再拖。
婚姻对她来说不是必要的。如果非要结婚,对她来说,伴侣只能有一个。
维德酒店一体的法餐厅已经试营业,周六这天,林奈约上了安蕾和谢笛楠一同前往。
周六傍晚,三人结伴来到餐厅,特意选在了二楼靠窗的位置,当夜幕降临时,庭院水池的彩灯蓦然亮起,配合绚烂饱满的喷池水花,惹得前来用餐的客人纷纷凝望。
林奈想起当时联系各处的建筑原材料场,自己在几个城区往返,平底鞋都磨破了一双。如今项目能够圆满收工,畅然之情溢于言表。开心之余,她嚷着想喝酒,结果被两位好友一顿教说,只得吐吐舌头做罢。
不多会儿,等主餐呈上,餐厅老板小施瓦茨先生前来打招呼,并赠送了一瓶珍贵的红酒。几人一番寒暄后,等小施瓦茨先生离开,林奈撇嘴摇头道:“美酒当前,却只能看你们喝,真是扫兴。我这不争气的身子呀,什么时候能痊愈呢?”
“你呀,乖乖喝果汁就好。”安蕾品了口红酒,问:“这位施瓦茨先生看上去是你的菜啊,你居然没动心?”
“哎呀,谁知道呢?当时心思全在这个项目上。”林奈耸了耸肩,答得心不在焉:“只记得为了拒绝他,胡诌了不少你们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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