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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开门见山的,季淩问道,他并不像与老人争执。他是真想学着那两个哥哥,只是良心上不允许。即使父亲从未成为过父亲,但儿子毕竟还是儿子,老人的白发苍苍,已经皆是了,无论曾经如何辉煌,一切都已经是过去。犹记得哥哥走时,那书房中传出的犹如野兽一般的嘶喊,以及最后的压抑,或许是自己的优柔寡断吧,却是狠不了心了……
“什么事?你还好意思问……问问金融界谁不知道我季天祥的儿子跟只鸭在一块儿,据说最近还在为他守身……”老人似乎是气急了,站起了身,拄着拐杖的手都在颤抖,“你要不要脸啊!~和个男人也就算了,竟然还是做鸭的。你让我的老脸往哪里搁啊!我季天祥戎马半辈子,这名声响当当,现在全毁在你们几个逆子手上……咳咳……”毕竟老了,这样动气的老人一口气没接上,大声的咳嗽了起来。站在一旁的季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过去?还是就这么看着?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管家已经适时的端着茶走了上来,“老爷,别动气,前连天李医生的话您忘了。”说着便转头向着季淩,“少爷,老爷的年纪大了,禁不起的,您就别这么气老爷了……”
“你下去!”缓过气的季天祥,伸手将管家拦了下去,管家自然不敢说什么,退了下去。
“上次考虑的事怎么样?”发泄结束的的老人似乎平和了些,语气也没了刚才的戾气,这样子时摆明了想好好谈的。
季淩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若是答了,答案必不是老人想要的,若是不答,这事还要拖多久,终是要解决的,“现在不是很好吗?小林管的很好,很得你的心。”
“这么说来,你又要拒绝?”老人的脸色再次转阴,“小林再好也是外人,是外人,你懂不懂?”老人无奈的说道,为什么他季天祥的儿子明明个个都是天资聪颖,却是没有一个愿意从商。
眼见老人忽然衰颓的表情,季淩微微有些不忍,这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这个事实是不会改变的。“不是拒绝,只是我的经验不够,或者再过两年……”季淩开口道,语气中是迫不得已,是不甘愿。
“呵呵……再过两年……呵呵,两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现在还是如此,难道你一定要到我踏进棺材才肯接下我的遗产不成。”老人这次的话是说重了,对于这个儿子,他已经害怕了。有了先例,若是又像他的两个哥哥,那么这季家的产业当真要败在他手里了。所以他这次就是用逼的,也得逼着他接过这个担子……“好吧,要是你肯接,我就不再管你和那个男孩子的事,怎么样?”这是老人最后的让步了,多么可笑,明明应该是万人要接的位子,现在却要用这样的威胁,也不一定人家肯要,老人心中冷笑。
“让我再想想。”季淩矮声说道,语气是几乎恳求了,这个条件确实诱人,他知道若是他不接这位子老人定是会出手阻止两人,只是自己对于从商是真的没有任何兴趣,他要的是自由,而不是寂寞的守在高高的用钱垒砌的阁楼上,睥睨楼下想要上来关心的人,却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心的……
“好,我再给你三天的时间,若是三天之后还是没有我想要我的答案,那么你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老人讲拐杖在地上一杵,发出一声闷响,算是敲定。
季淩走出“自己”家的时候,觉得自己像个游魂一般,没有在意出门前管家出声请他留下来吃饭,只是直步到自己的车前,他现在只想回家,回他真正的家。这里的饭他是没有办法咽下的,太过干涩……
也不知是不是天也识得人的心情,竟然也下起了雨,即使雨刷不停的刷洗,车窗望出去仍是一片茫茫然的……
“怎么了?”打开门的时候,凌子栋见到的就是一个像是失了魂的季淩,满脸不知事雨水还是其他,身上已经全湿了,头发也滴着水。“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打个电话给我,我出去接你。”凌子栋一边拿着白毛巾擦着季淩湿透的头发一边心疼的说道。
“我没事,你过来,我有事问你。”季淩拿过凌子栋手里的毛巾,随意的擦了几下,便将凌子栋拉坐在一边的沙发上。
“到底怎么了?”这副样子的季淩他是没有见过的,凌子栋紧紧抓着季淩冰凉的手问道。
“我父亲想让我接他的公司,你说好不好?”季淩严肃的问道。
听了这话,凌子栋立刻舒了眉,笑着说道,“我以为什么事,吓死我了,当然好啊,多少人想要还得不到呢!”凌子栋如实说道。
这样的回答自然不是季淩想要的,当然也不是他想从凌子栋嘴里听到的,“你知道我喜欢什么的,不是吗?”季淩继续问道。
“是啊!可那不是业余爱好吗?终归是得会正途的,你说……季淩,季淩你去哪?”凌子栋的话还没有说完,季淩便穿着那身湿透的衣服冲出了屋子。
奔跑在雨里的季淩,为什么?我以为你最了解我的,子栋,难道真的像是刘忻所说,你爱的只是我的钱吗?业余爱好?那是他的生命,是生命的一部分啊!季淩觉得自己就要爆炸了,为什么他要背负这些……仰着脸,任雨水冲刷着全身的人,毫不顾什么形象,以及撑着伞经过的行人的异样目光……明明最小的他应该是无忧无虑的,他并不想要那钱,他有足够的实力养活自己,拿着他的相机记录下最美的瞬间,协着自己的爱人,不用管别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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