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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那天晚上那两张牌在塔尔塔罗斯丢失,虽然确实是在学校里,但白天能找得到才有鬼了……
不过忙活了一会之后,江户川老师也放弃了:“算了,以后它们会自己回来的。”
我对他那玄之又玄的灵性预感很好奇:“又是你的直觉吗?”
他那张胡子邋遢的脸露出阳光的笑容:“拿走的人家里会闹鬼,磁场和灵性都会陷入负面的影响的哟,很快就会主动还给我了。”
“……”
“……”
我僵着脸和他的笑容对视几分钟,很快就落败下来,老实认错:“对不起,江户川老师是我弄丢了你的两张大阿尔卡纳牌,然后现在它们在一个……呃,我们没办法接触到的空间里。我现在也没办法还给你,我再给你从意大利请一副牌回来可以吗……”
他也不意外,只是疑惑:“是意外丢失的吗?”
“是的,一转眼就不见了。”
“啊,该不会又跑心之海去了吧。”
“心之海?”
“很複杂的概念,按照荣格的说法,心之海就是人类集体潜意识所在地,是一种无意识心理的沉澱,每个人都与那片空间共通,它所産生的变化也会潜移默化影响着我们所有人。”他说,“我的塔罗牌经常潜入心之海。如果实在找不到也没什麽大事,这次只是挑中了你。之后它们会自己回来的。”
我对神秘学和心理学都没多少研究,听得一头雾水:“啊,啊?原来是这样吗?像GPS一样导航回来?”
“错误的。是灵性的指引,我强大的精神力量会给它指出回归的路。”
“精、精神力量…?”
“没错,”江户川老师抱着自己的塔罗牌,语气很深情,“老婆,你好好在外游历,我在家里煮三菜一汤等你。”
“……”
比起强大的精神力量,我更倾向于这是强大的精神疾病。
江户川老师在我这里大发神经了一早上,中午好不容易歇一口气,下午很快又有不速之客前来。是有一段时间没见的几月修司。他还是之前那副样子,儒雅随和,翘着二郎腿来我这喝咖啡看杂志。今天一开场他就表明来意。
“你母亲的事情,桐条先生也已经把调查结果给你了吧。”他很心情平和地问,“怎麽样,现在得知了一切的真相,你走出来了吗?”
“算是吧。”
“以后总不会去做跳河这种傻事了吧?”他托着咖啡杯感叹,“跳河死亡率其实是很低的,特别是在我们这种没有什麽大江大河的地方。附近最深的湖……得去到富士山了。太远了,别跳了吧。”
“没这个想法了。”我回答,“去死太麻烦了,不如就这样活下去,感觉也不错。”
“是吧?现在无气力症那麽严重,大费周章去自杀还不如老老实实等死,说不定第二天就再也醒不来了。”
“我以前听见了肯定很高兴。”
他眼睛缓慢地眨了眨:“话说起来,你以前那个好朋友,风花的表姐,在塔尔塔罗斯迷失了吧。真是可惜,才这麽年轻,真希望她能早日康複。”
他提到了风花。我僵硬了一瞬间,没有说话。他藏在咖啡杯后锐利的眼睛完全捕捉到那一瞬间,平静的语气透露出淡淡恶意:“她是最希望你能活下去的人之一,现在你没有一心求死,她却醒不过来了,真是造化弄人。不过现在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如果能从死神手里夺回她……你一定什麽都会愿意做吧。”
他把一份报告放在桌面。单薄的纸张,第一页是母亲的生平,第二页是事发经过及结果。我很熟悉,正是我从桐条武治手中拿到,在绘理病床前打开的那一份文件。几月修司知情我一点也不意外。
“有两个问题我们研究团队一直得不到答案,当初你的母亲是如何让你们融合死神之力,又是从哪里得到死神的力量?但如今她已身死,一切疑惑都得不到解答。你还记得,当初你母亲有对你们做过什麽实验吗?她有给你留下什麽东西吗?如果你能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我们对阴影的研究会更上一层楼。”
“你不能直接从我身上研究出答案吗?”
几月修司摇摇头:“很遗憾,并不能,死神力量比起数值更像是一种权柄。现任的桐条当家不赞同使用极端的实验手段,久而久之,那份报告再也无人提起——直到你进入塔尔塔罗斯内部,证明了不会有任何阴影攻击你。”
“我不记得母亲有在我们身上做过任何实验。”我摇头,“我是看到那份文件才知道有这麽一回事的。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死过一次,才被阴影怪物视为同类。”
“……这样啊。”
他了然地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那点乍起的恶意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蹤。我们各自心怀鬼胎地沉默了一会,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我在想死神。我在想母亲的研究报告,我在想那一份仍未被打开的信托。如果我一旦有前往什麽地方的动态,一定会被桐条家族捕捉到。所以我不能也不需要打开。
而且,关于他的疑问,我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那麽你愿意和特殊课外活动部进入塔尔塔罗斯调查吗?”
“几月理事长,你进入过塔尔塔罗斯吗?”
我们同时问出了想问的问题。
几月修司自顾自往下说:“你加入调查也能让我们获得第一手数据。近期特殊课外活动部不算特别活跃,一切已经步入正轨,还有几个月满月的时间就能打倒十二阴影、彻底消灭影时间……不会有太大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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