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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身前有山才能无忧。”付锦衾亲手点燃了一炉甘松,看着那香袅袅,从乌金兽的口中吐出,再顺从风意,破窗飘远,连同坠进山涧的残阳一起,将山河苍凉拉进黑暗。
“乱世江湖,枯骨冬藏。”他轻笑。
这里是埋人的地方。
玉宁冬日常年积雪,尤其坐靠官道这边,一旦有快马经过,便要溅起一蹄子厚雪,土地冷硬,山风呼啸,越到夜里越是难行。
行路人到了这个时辰,大抵都会选在时风过夜。一是这处酒馆能打尖,二是,只有这处酒馆能打尖。
“我听说是时风楼的掌柜给官府那边塞银子了,否则诺大一条官道,单就开这一家买卖?”
“就这一家,菜还做的不好吃,一片牛肉能下两碗饭,厨子懒得做饭,一盘牛肉伺候一桌子客人,多点一盘都能让你齁死。”
“那您跟我凑一桌吧?”
“甚好,甚好。”
有人陆陆续续进入时风,江湖打扮的居多,常来常往的商旅过客也不在少数。酒楼里一人一口呼出一口热气,便将室内暖了起来,伙计端着酒菜穿行在各桌之间,除了菜的滋味一般,总体看上去,还算有副生意兴隆的虚繁景象。
月近中天时,酒馆门再次开合,迎进六位生面孔的客人,这些人均数身着道袍,束发露额,脚踏青履。伙计哈腰上前,照例为客人扫去身上风雪,岂料才刚挨上其中一人前襟,便被扣住了手腕。
“无妨,只备些酒菜便是。”扣住伙计手腕之人是个六旬上下的老者,长眉银须,颇有几分善相。手上力道却气势熏灼,伙计匆匆扫过他的手,竟不似皮相上那般苍老,转瞬便笑开了。
“得咧,您几位里边请,不知要用点什么,小店菜色不多,寻常就是一些凉菜和烫酒。”
六位撩袍落座,除了为首老者有几分道家之气,剩余几人举止做派都不似方外之人,甚至有些横相。
“只管捡些荤的上来,谁有功夫嚼菜根,两碟牛肉,一碟酱肘,再来两壶烫酒!”
头一回来。
店内众客交换眼神,心说捡一盘就能吃到你“升天”,还“些”?
伙计应声而去,不多时便再次端着酒菜上桌。其中一人嚼了两口便吐了出来,第一次知道有厨子拿牛肉当咸菜腌的!正待招呼伙计上前,又被老者摁住了。
“六弟,你我兄弟不过在此留宿一夜,何必在饮食上多做苛责。”
酒馆内不止他们一桌客人,除一两桌笑着跟伙计调侃菜色的以外,其余都只作平常,可见这家酒馆一贯如此,旁人都能见怪不怪,他们闹起来反倒显得格格不入了。
“入乡随俗。”老者音色低沉,隐带警示之意,欲待发难的老六只得悻悻坐下。左右四顾,他发现人人桌上都摆着一碗白水,吃之前都先泡一会儿盐味。
老六有样学样,也要了碗水泡着,而后夹起一片牛肉,在口中颠倒咀嚼,塞牙又累腮,恨声抱怨道,“这店也不知是谁开的,做成这样竟也好意思待客!”
烫酒入喉,楼下便渐渐响起了一片划拳行令的热闹,这地界鱼龙混杂,嚷起来便是一幅酒肉当时,熏酣狂放之态。楼上这时偏又悠悠传来一曲琴音,可惜音律并不成调,仿佛一人随意勾弦,逗猫似的,落下几声繁杂细碎的残音。
“掌柜的!这是谁在二楼弹琴呢!”
六人之中一直未能在酒菜上撒出气的年轻男子再度发声,直接将筷子砸到了碗上。
老五见状出声何止,“老六!”
玉宁官道上的人身份复杂,黑道白道都拧在一处,他们身上带着东西,不便在外面惹事。老六虽知如此,却难忍心中烦闷。这琴音像会追着人走,越不在意,越像要往人心缝里扎,这琴音,又轻易不跟人走,粗人听不真切,只有习武之人才会被它扰乱内息。
“大哥!这琴声不对劲!”
其中一人看向老者,这才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他们就觉得胸口一阵腥甜上涌,尤其老六,已经艰涩难忍,猛地在桌面上拍出一掌。
“老子倒要看看是谁!”
话毕起身,率先冲上楼去。
二楼一排雅间都是空置的,单有一间坐靠东南角的客房亮着灯。老六步入二楼之后,就谨慎地放缓了脚步,楼下五人随后而至,警醒四顾,只见室内灯火极亮,双门大敞,竟于明亮中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森然。
不成调的古曲旷如空谷之音,震进人的四肢百骸,越到近处越颠倒心肺,几人暗觉不敌,琴声却在最高处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低沉轻缓的男音。
“孝义六杰,久仰大名。”
光色随琴音收势灭去两盏,六人聚起眉目,这方在两阙摇荡的透纱帐下,看清一道半倚在罗汉榻上的人影。
他穿月白鸟兽纹冕丝大袍,内着山青色广袖常服,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正半边身子压在高枕里,眸色沉静地看着他们。你说那双眼里有淡漠散漫也好,慈悲善悯,似也不为过。
燃着甘松香的铜兽炉旁置着一把太古七弦琴,微微斜向一侧放置。老者见后大骇,方才那曲琴音竟是他单手所奏,深知遇见了高手,连忙拱手上前称道,“不敢,不知阁下是哪门哪派的朋友,老朽与兄弟只是途径此地,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江湖人在外不讲辈分,除非是自视甚高的名门大派,否则遇到不好应对者,都揣着几分客气,遑论这人很像是冲他们而来。
“得罪倒是不曾。”那人抬手,将一只骨节分明的长指搭在青瓷茶碗上,慢呷了一口,眼中跃出一点玩味,“只是在下听闻,孝义六杰一夜之间便屠了天祈剑刘彦生满门,只为夺取一样宝贝,便分外好奇,是什么样的金贵物件,值得用三十六条人命去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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