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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看到儿子有这么一个优秀的伴侣,他们哪还能生出什么反对的念头,简直再同意不过了。虽然一开始看引夏年纪有点小,担心能不能和儿子稳定地走下去。但交谈了一会后,她就打消了这个顾虑。虽然年轻,但却并不幼稚,甚至性格沉稳对未来有规划,完全不像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而且有些惭愧的说,这孩子父母早已经逝世,没有别的比较亲近的亲戚,也就不用担心对方出柜的阻力。
最大的一些担忧消除之后,他们当然也有闲心开始八卦,这些年他们对同性恋这个群体也还是调查了解了一些。
“是这样。”季母颇有些不好意思,但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就知道对方是绝对靠不住的,只能自己来,“我听他表妹说,你们同性伴侣之间,也是分什么攻方和受方。那你和南琛呢?我知道这个问题有些私密,你们不回答也没关系!”
原来是好奇这个,看到季母紧张期待的表情,还有季父不自觉往他这边微微倾斜的身体,江引夏脸上的笑容加深了:“这种事情确实有些不好意思说,不过如果伯母想知道的话——我是攻方。”
“啊?”季母下意识的失落又有些不敢置信,她听自己外甥女咕咕叨叨的时候也弄清楚了攻方受方是什么意思,但她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是承受方。
坐在侧面沙发上手拿着报纸的季父更是反应几大,身体“唰”得一下转过来,一不小心将桌上的茶杯撞掉在地上,发出比较引人注意的声响。
所以不是他们家的猪拱了嫩白菜,而是小猪崽子拱了老白菜帮子!
江引夏看着两位老人激动的反应,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准备换一个话题。他也确实没说谎,他不知道季南琛的属性,只能确定自己是攻方。
而季南琛这时候也端着一盘洗好切好的水果回来,发现了陷入凝滞氛围的三人,他有些紧张疑惑,轻轻放下水果,“你们怎么不说话了?”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刚刚他母亲还聊得兴致勃勃,怎么这就没话说了。
季母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儿子健硕高大的身材,和坚毅俊朗的五官,感觉有些无法面对了。她对同性伴侣之间的攻受划分,理解还比较简单,认为受方就是两人中偏女性的一方。可她怎么看,自己的儿子都不像是那些温柔善解人意的类型。
电视上正在播放着偶像剧,看着里面的一对小情侣,女方娇嗔着赖在男孩子怀里撒娇,然后被无限娇宠。不自觉将身边坐着的两个青年代入这场景,季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浑身恶寒。
“妈,你不舒服吗?”季南琛看着母亲一脸不适的表情,关心问道。
“没、没有,我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季母勉强笑着摇了摇头。
“哼!”这时,季南琛又听到来自另一侧的父亲的冷哼声,有些困惑地转过去,就看到父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了他一眼。
“白长这么大个了,真没用!”
季南琛彻底迷茫了,他才去厨房准备了些水果的功夫,回来怎么一切就大变样了。明明之前父母的接受度还很良好,其乐融融地像是一家人。现实变化得太快,让他已经无法适应。
但他直觉问题应该出现在江引夏身上,毕竟刚刚就只有他一直留在客厅和他爸妈聊天。仗着海拔高,两人在季母的头顶上空进行眼神交流。
【怎么回事?你是不是露什么马脚了?还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等会再告诉你。】看到季南琛挑眉质问的样子,江引夏依旧是不变的温和态度,冲他比了口型。
现在也确实不适合问这个,季南琛只好让自己忽略空气中有些尴尬的氛围。父亲还在一如既往地捧着报纸,即使那份已经是早报,按理说早就应该看完了。而母亲则是盯着电视上的偶像剧,看得出神的样子。他则担心受怕地左顾右盼,不断思考母亲刚刚复杂的眼神和父亲对他突如其来的嘲讽。只有江引夏,态度反而是最自然的,他洗好的水果对方倒没客气。
终于,这奇怪的氛围在一集偶像剧播完,电视上播放起了纸尿裤的广告。看着屏幕上白白胖胖笑得可爱的小宝宝,季母回过神来,又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你们两个人在一块的话,以后的子嗣孩子怎么办呢?是过继收养还是代……”她想说代孕,因为她记得自己在国外的新闻上看过,不过国内似乎是不允许的。
这让她觉得有些可惜,南琛这么大的一个公司,今后没有人继承可不行,而且老了也是需要孩子养老的,那当然是有血缘关系的亲生孩子最可靠。
江引夏只是来走个过场,并不打算讨论这么深刻的问题,至少对于季父季母来说是的。他将眼神投向了季南琛,示意对方回应。
季南琛没想到他只带着男友第一次上门,母亲就问起这个问题。原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不妙了,他语气有些不好:“妈,你想这么多做什么,还早呢!”
“还早?!”季母被这两个字点燃了,“还早什么早,你都三十多了还早!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考虑孩子的事?四十?还是五十?我和你爸去世之前能抱上孙子吗?”
他就知道,一旦谈论到这个问题,母亲就会激动发火,有些无奈地放软了语气:“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去收养一个孩子,不会太晚的,我保证在三十五岁之前完成。还有,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收养你娘家的那些孩子,还有爸你那边的也一样。”
儿子33了,那也就是没两年就有孙子了。虽然得到了一个确切的允诺,但她还是不太甘心,他娘家亲戚那边的孩子听话懂事,至少身体里还流着一部分相同的血液,不比找一个完全陌生的孩子要强。但季母并不打算再开口了,再逼下去,儿子又要半年不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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