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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肆接上话音手下收拾过棋盘,“两位公子都辛苦,不如先用饭食再慢慢聊过。”于是出门叫店家再温了盘野菜端上,分筷取碗递给两人。
李融见薛珩道好才举筷夹过鱼肉,烹炙过的鱼肉隐约带了河腥,其上又洒了黄酒和辛料尝来别有一番风味。他又将带苦的野菜送进口中缓了辛味带来的不适,便觉滋味混杂一体正好开胃。
薛珩倒要狼吞虎咽一些,跟苏肆像是一路出来,嚼过鱼肉吐骨,怕是久待在临沂习惯了重口看起来吃得要更香一点。苏肆则和在徐州的时候没什么分别,自己去楼下端了一壶温茶专供自己牛饮,一边缓着口中辛辣一边继续尝着鱼肉野菜。
“还好公子和薛公子说好了仲秋后再往颍川去。我方才路过酒楼,正巧听到从中原过来的商旅说,他们原是一队人,还没在颍川城内,只是取道旁边绕路过。没成想今年入秋以来就大雨不断,不仅路不好走,颍河更是决了堤,听说淹了颍川和周边村县许多。他们顾不上货物,连夜赶路到临沂来歇脚。”苏肆连说过方才听到的消息,只觉庆幸来。
李融默然一瞬,江南虽是水乡,夏季也少有决堤之事,秋日纵使涨潮也只是淹没周围村落几十户人家,没有想到北地如此。颍川更是中原枢纽,商旅往来都从此过,今日闻言未曾不让人叹憾。
薛珩则继续吃过饭菜,宽慰二人秋日大雨乃是常事,却也疑惑颍川淹城一事,只当如往年一般只是挡了路,人畜没什么伤亡。
三人对坐在桌上,默然不语用完了饭食。至于颍川之事尚无亲眼看过,先不作他想,按照当日约定定好三日后启程往颍川去看个究竟。
窗外的雨势也缓和下来,李融强留不住薛珩,也没能借出去纸伞,薛珩只道寻常事。身影便融在雨幕中步过长街走远,听闻颍川一事,李融未免心神不宁,伸手关了窗隔绝雨水滴落在地的声音。
左右无人才从口中溢出长叹来,秋雨成灾于他虽不算稀奇事情,但淹城一说便是今日才听到。即使思定或许商旅酒后谈话有夸大其词之嫌,也不免忧心。
他好像从江南安宁的余韵中完全挣脱出来了,先经徐州的厚重,又知临沂的质朴,被今日这一则消息砸得分外清醒。决堤泛水,他虽不通北地山川险阻,但听到淹城也知其几分轻重。也对为官为政之事有了实感,这与在庐州和阿父对坐相答并不一样,也和前段时间同薛珩对坐论道差别甚多。
李融多有遗憾自己不知水文,也无法对远在中原之事有所帮助,只是在仍旧落雨的临沂城内发出这样的叹息。
发出哀怨凄长的叹息,他倒生不出几分赶路的庆幸来,他只是顺从自己的本心有着这样的叹息。一声声界限模糊的叹息,不知道是叹息之前所说的为官谋政的功利之心,还是叹息自己从来未能正视自己天资浅薄。
李融在这样的叹息中所能想到的,一是若是他在其位谋其政也并无他法,只能归罪于天,降雨罚城,二是他不在其位,但终究要取道颍川而过,他开始抱有一种深切的茫然,为官为政所凭借的似乎不只是自己从竹卷中所诵读的一切。若在其位,他便要对当地的百姓,乃至鸟兽鱼虫,对自己所管辖的城池负有一种绝对的责任。这种责任不仅仅是要在天灾人祸的时候安抚好所治理的一切,也要长久地维持住一种安宁的氛围。
这种安宁的氛围可以同江南的安宁一样,不管其下是否有隐忧,也不管这种安宁是否一层随时可以戳破的窗纸,他必须去追求这种安宁,一种或许虚假又或许短暂的安宁。
所以他提前发出这样的叹息,在今夜辗转难眠,不知道自己将会对所要行的道做出怎样的——也是他所未设想过的解释。
第十三章
临沂城内的雨不知何时又渐大起来,隔着窗纸也能听得分明。李融在纷乱的心绪里辗转反侧,又因着这样劳心劳力的思考终于睡过去。今夜是个多梦的晚上,他也很难记清楚在梦里都见到了些什么,只是带着未解的茫然度过启程前的两三日。
苏肆跟车夫讲好了价钱,这几日他们也没有见到薛珩。李融只当他仍忙于奔波,准备租下车厢更大的马车供三人休息。薛珩到的时候太阳还未来得及落山,婉拒过李融的好心,“拙之早年随家中奔波,略通马术,便不麻烦子衢了。”他自己租了匹棕色的马,倒也自在地上马勒绳走在他们前面。
李融扶轼登上车厢,掀开车帘透风。临沂的雨终于停下,但今日的云层依旧遮住大半红日,路上往来的行人恢复了之前吵嚷的样子,便少了几分进到深秋的寂寥来。薛珩早出了城门在外等候,马车从人群中挤过慢悠悠地往前走着。他没有在出城的时候回望临沂,和薛珩对视一眼便一起奔波向颍川去。
不过颍川大水,他们只能日夜兼程先到河内郡,再往西行便要徒步而过。从临沂到河内的路途正过中原,路途比李融往日走过的都要平坦。他总是在车厢内待着,车帘却一直未放下。行路时也多遇上秋雨,厚重的云始终遮着天,昏暗着几乎让人分不清白昼与黑夜。他能望到远处连绵的山,或低或高错落在云层下,山顶是常年化不开的白,便是经年的积雪。
一路而过的人烟不算稀少,河边捞鱼的渔人却少起来。泛滥而上的河水依旧浑浊着,许是地界不同,河面总比江南绕城而过的小河宽上许多,孕育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汹涌。李融能听到不断上涌的水浪声,快要往上淹没周围的岸边,和北地的秋风一起呼啸着,准备一同扑向行人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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