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絮不沉,又是凡人之躯,姜忘情扶着她的时候,就感觉像是扶着个轻飘飘的鹅毛,风一吹就飞走了。
一直走到了沈絮的房间,他才现,沈絮的房间很空也很干净,除去桌上堆着的医书,几件简单的衣物,摆放在墙角的武器,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她来到这世上就是因为那个荒唐的预言,被身边的人算计着,跌跌撞撞长大后,戏剧性死去一次。死后才遇到一群还算真心的桃花岛居民,终还是被驱逐。
姜忘情有时候觉得,在预言中,他会爱上沈絮,是这个世界给沈絮唯一的礼物。
否则,就按照命运所说的那样死去,未免也太孤独,太可怜了。
他呆呆看着沈絮的侧脸,看了许久,直到天边逐渐亮起,有微微末末的光线照耀进来,他猛然觉自己的脸上都是泪水。
沈絮睡着的时候,也是安静的。
姜忘情轻抚她额角的鬓,忍不住牵起她的手,蹭到自己的脸旁。他不舍得移开视线,他害怕自己一旦没看住她,她又消失不见。
当清晨的第一声鸟叫响起时,沈絮也逐渐转醒。
“醒了?”耳边是姜忘情的声音,沈絮转过头,刚好撞进他的微笑。
沈絮似是懊恼的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把他压在床边,俯身问:“怎么还是想起来了?你知不知道放弃二字是怎么写的?”
“不可能放弃,只要我还活着的一天,我就会每天都想起你,每天念着你的脸……你不可能摆脱我了。”姜忘情仰头亲吻她的唇,在耳边用气音轻声道,“不要觉得我黏人。”
他抱着沈絮,撒娇般蹭她的脖子,很像茶肆那只脾气很好的蓝瞳猫。
沈絮无奈道:“我现在只是凡人,四五十年后,我就成一具躺在泥土里的尸体了。”
“那你就更不应该离我而去,否则我会恨你的。”姜忘情想到沈絮那日的决绝,又忍不住小雷霆,狠狠啃了她一口。
他没用力,沈絮知道他没生气,只是伤心,又自知理亏,还是妥协道:“那你就跟着我一块,做我的贴身护卫吧。”
姜忘情突然坐起来,皱起眉头:“那要把南门礼赶走,你只需要我一个护卫就好了。”
沈絮张口欲解释,门口冷笑就先她一步而来。
“哼,年纪不大,争风吃醋的本事倒是不小。”
南门礼双手抱胸,靠着门栏,阴阳怪气接着道:“我跟沈絮刚认识那会,你离出生还差远呢。”
“那又怎样?我跟阿絮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姜忘情呛声,把沈絮抱的更紧了,那恶狠狠的眼神还有黏糊劲把南门礼噎住了。
“既然已经不需要我了,那我还是回我的羽楼城继续逍遥自在吧。不过沈絮,你要是有一日后悔了,记得来找我哦。”南门礼不想看姜忘情,而是冲着沈絮暗含深意眨眨眼,转身带上了门。
“没争过那小子吗?哥,看来你也不行啊。”自然是被弟弟冷嘲热讽,南门礼一向心态好,听着也不觉得刺耳。
“情感这种东西本来就说不准,尽力就好。不过你要是闲着没事干,不如帮帮他们?让他们有个相对美满的结局。”
南门落耸耸肩:“你还挺大方,我要是有个情敌,不诅咒他就不错了,反而还帮他们……哥,你比我还奇葩,娘当年肯定看走眼了。”
回答他的是利落的一脚,把他踹出门外后又毫不留情把门猛地拍上,差点撞到他高挺秀丽的鼻子。
南门落在门口咬牙切齿转了好几圈,抬脚想踢门又不敢,作出几个侮辱性手势,又扔了几颗臭球才拍拍手潇洒离去。
帮忙这种事他最擅长了,不管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他都能满足。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露出贱兮兮的笑容,站上自己的法器就往宗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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