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的汪琪,在谷碧青面前有点莫名其妙的心情,既有敬而远之的感觉,又想巴结讨好,原因是,他这几年在香港做的事情,屁股不干净。
汪琪开着车,陪二人到赌场的途中,很知趣,没去打听他们到香港来做什么生意,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他知道与香港的老大打交道,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你随便去打听是犯忌的。
他陪二人出来就是一个“赌”,以博对方的开心。
小车越接近赛马场,他谈赌的兴趣越高,从他在世界各地赌场见到众多的黄皮肤黑眼睛的同胞,赌是华人的天性,从赌马,到六合胗及世界各地的各种赌法赌技,从赌马在香港人社会生活精神生活中的重要性,到国内是不是要设立赌场,汪琪变得是头头是道,无所不知,以显示他对赌的研究和知识。
尽管二人对他的高谈阔论仅礼节性地表示在听,他本人已经完全忘乎所以地陶醉在自己对赌的侃侃而谈之中。
汪琪对赌的高谈阔论,并没有引起二人多大的兴趣。他们虽然对赌并不陌生,但对赌,尽管在上海的时候,经常从报纸上看见,香港对赛马场的介绍和马经的宣传做的很到位,但赌马为什么舒服这么大的魅力,他们却没有一点的感性认识。
所以汪琪说带他们去看赌马,他们也同意了,什么事情都需要亲身感受,眼见为实。所以对汪琪,他们并不反感。
他们进入赛马场时,第一轮的赛马正在作最后的冲刺。
整个看台上吼声雷动,很少有人会坐在看台上一言不的。
当结果出来的时候,有人擂胸跺脚,有人一言不,怔怔地看着空旷的赛马场,只有少数赌赢了的人,兴高采烈。
但不到一分钟,人们又开始骚动了起来,在商量怎么选买下一轮的马注,有的直接去后场,看马的状况。
岳晓宵与汪琪兴趣,盎然地商量买马票和怎么组合搭配,已经成了局外的谷碧青,坐在看台上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便离开了看台,信步到处转转,然后来到了大厅的休息室,要了杯可乐,点了一支香烟。
赛马场里的热闹,喧嚣再也不能引他的情绪波动,刚刚一场在赛马之后,休息室里已经座无虚席,而此时,数百张座椅间,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坐着,与场,人热闹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人们到这里来不是喝茶休闲的,而是来寻求机会和刺激的,因此他的神态总让人感觉有些怪怪的,因为他的脸上并没有输光了的钱袋的沮丧,而是一种然物外的孤独的冷漠。
其实谷碧青对自己的心态知道得非常清楚,他知道自己的性格深处潜伏着极其强烈的赌徒特性,当然,这并不是靠赌对金钱的追求,而是由赌产生的那种不拼光一切不罢休的刺激,很容易使人走向极端。所以他早就给自己下过警言,今生今世决不沾赌,哪怕是玩玩的。
他可以用命去探险,凭着自己的实力在探险中赌命,但绝不会是赌钱。
他今天为什么会这样早早地离开场内,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经过一轮莫名其妙的激动,谷碧青很快就平息了自己的情绪,因为他又感觉到有一双曾经熟悉的眼睛在关注着自己。
谷碧青自以为,在自己身上潜伏的一种赌徒性格,实质上是一种好强的心理,从小他就不轻易认输,不甘落后,想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立足之地,尤其是在上海,上海的各条道上,自己要不不开口,要开口必须是一言定音,不容任何人对自己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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