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还不算太蠢,不过就算你知道又能怎样?”秦婉婉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人何其脆弱,她一个手指就能把他捏死。
要不是还需要利用他,他早已经死在了她手上。
燕玄策早年若是不多管闲事将宫灵月的祭台重建,宫灵月早应该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你接近朕,就是为了谋害皇后?”
“皇后?”秦婉婉侃侃冷笑,“她是修行数千年,镇压整个大燕的狐仙!你不过区区一个凡人,你当真以为她会喜欢你。”
她不过是怜悯他遭受劫难,帮帮他罢了。
秦婉婉没时间和他废话,广袖一挥,燕玄策的身影直直倒了下去。
国师从他身后走了过来,重重按压着心口的位置,“我已经抹去了他在皇陵中的记忆,不用担心。只是我受了重伤,短时间内不能在重启阵法了。”
“先回去,等待时机。”秦婉婉咬牙切齿,带着怨怒。
不知道刚才插手的人是谁,竟然能把他伤成这样,一个宫灵月已经不好对付,要是再多出一个同伙,他们就更得小心行事了。
宫灵月被押送回了地牢。
地牢幽暗得不见天日,为了把她封锁得严严实实,里面所有的犯人都被移往其他地方关押,只剩下她一人。
冰冷、寂静,能听见雪水融化从缝隙滴落的声音。
闭上眼之前,她把体力的灵力重新镇压回了皇陵,不必担心地下的妖物趁机逃出来。可强行破阵而出,损耗了她不少力气,她连挪动自己身体都难。
“嘎吱”一声,上方的铁门打开,一道强光从外面映入。
宫灵月低头挡住了眼睛。
听见女人的笑声,十指一抓,抠进了地上的枯草中。
“燕玄策呢?你把他怎样了?”
“啧啧……”秦婉婉不忍咋舌,打量着宫灵月。
她蓬头垢面,身上沾满了血,长发披在身后已经凝成了结。
“你自己都沦落到这个境地了,还有精力去关心他?你别忘了,下令对你用血蛊的人是他,纵容我杀你亲生骨肉的是他,设阵害你显形的也是他。”
“这不是你们设计的好戏吗?”宫灵月支撑着身体,挺直了背看着她,“秦婉婉,我已经知道你是妖,也知道你接近他的目的,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别在他身上打主意。你控制他又能怎样,依旧杀不了我。”
脸上闪过错愕的神色,秦婉婉唇角抿紧了,略微紧张。
“你都想起来了?”
“多亏了你们设阵把我逼回原形,否则我恐怕永远都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谁。”宫灵月眼底透着诡谲的寒光,“你若是还想活命,我奉劝你找个地方好好躲起来,等到我恢复了灵力,你们都得死。”
为了镇压皇陵下的妖物,她只剩下两三成的功力,可只要等她恢复,对付秦婉婉和国师,也绰绰有余了。
她不喜欢杀生,即便是妖魔。
可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
她的孩子,还有……燕玄策。
他们都是她心尖上的人,秦婉婉她怎么敢?
“那又怎样?”秦婉婉强忍着心底的恐惧,“你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来威胁我?你以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好好待在这个地牢里面恢复灵力?我会让你最在意的人,一点一点的折磨你!”
既然弄不死她,她就和她慢慢玩。
“那你尽管试试。”宫灵月冷勾着唇,眸光阴寒。
如果是之前,她最多只有五分把握从这里逃出去,可皇陵一行后,她有了七八分的把握。虽然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帮助她,可当日必定有人出手。
若是对方没有干预,那阵中的雷霆劫,能让她生死不能。
没想到这场阵法让宫灵月得到了几成的灵力,还恢复了记忆,秦婉婉气得愤愤离开。
燕玄策去昭华宫时,寝殿内的宫女宦官正进进出出忙碌着,跪了一地的御医,国师守在床榻旁。
他匆忙赶去,只看见秦婉婉苍白如薄翼般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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