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伏黑甚尔面前,他显然没了这种底气。
“甚尔君?”他惊疑不定,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等禅院直哉问对方怎么会在这里,就听到了伏黑甚尔先一步不客气的反问。
“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术师杀手抱手,缓声道,“禅院家的大少爷也想屈尊降贵,和我这种非术师的猴子一样在这里侍奉大小姐?”
伏黑甚尔对自己这位堂弟向来没什么好感,现在更加看他不顺眼。
他一直在假装不在意地,偷偷地看着葵。
那是一种非常熟悉的,能让术师杀手心里敲醒警钟的情绪。
伏黑甚尔自然不能也不会去阻止葵的目光看向谁,停留在谁身上——
但这不代表他能看着别人用觊觎的目光打量她。
这是对她的冒犯,而他不能容许。
在现这一点后,迎上冒犯者喉咙的只会是他的獠牙。
禅院直哉听到他直白的言语,脸上空白了几秒,继而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什么??!怎么可能……”
他感觉自己的三观崩塌了,近乎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伏黑甚尔。
被注视的人眉头都没动一下,接受良好:“有什么不可能的?对这件事很意外?”
黑绿眼的男人冷嗤了一声,眼里盖着倦怠,语气嘲讽,“你不也在给她当狗吗?”
他能感受得到——面前自己这位出身尊贵的堂弟也和葵有了同样的,紧密的联系。
和他一模一样。
这让伏黑甚尔感到了不愉快。
是那种自以为安全的领地被他人侵犯的不悦。
禅院直哉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看起来很想直接骂人,但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忍气吞声,对他露出一抹体面的假笑。
“……甚尔君。我明白你的心思。”
他眯起那双狐狸眼,语气是那种假惺惺的温和,“我们可以公平竞争。”
伏黑甚尔听到这句话险些笑出声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竞争?你把她放在什么位置?”
“甚尔君何必这么生气。”禅院直哉的语气理所当然,“虽然最后成为禅院家家主的人,能站在她身边的人一定会是我——但我不介意你试一试。”
“生气?不,我是觉得你愚蠢。主动权从来都不在我们手里,我们只能被她选择。”
天与暴君又露出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在嘲笑他的一无所知。
“她喜欢谁,偏爱谁,把目光看向谁,我们都不能有一丝怨言。有点她的所有物的自觉啊——禅院家的大少爷。”
伏黑甚尔毫不掩盖地嘲弄。
禅院直哉死死地捏紧了拳头,胸口起伏几下,又慢慢松开手指,只留下掌心深红的掐痕,说明着他刚才的心绪难平。
他的笑容是一分不变的虚伪。
“受教了,甚尔君。”但他不会听。
禅院家的继承人想,喜欢谁,偏爱谁?
那个人自然只能是他。
“我还有任务在身,失陪了。”禅院直哉彬彬有礼地告别,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没有再看自己这位曾经敬仰孺慕的堂兄一眼。
祈本里香拉着乙骨忧太的手,站在后面的位置,默默地观察伏黑甚尔,看得出来,他肉眼可见的心情不佳。
她敢肯定,不是禅院直哉的缘故。
——那么会是自己猜测的那个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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