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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章哥哥（第2页）

“张舫要死了，怎么办？”

“反正是双胞胎，带回去一个谁看得出来。”

张渡失血越来越多，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声：跑，别回头，总得活下来一个。

接着他的哥哥扬声高喊：听话，张渡。

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扑向绑匪，张舫不敢回头，狂奔向外面，身后传来凄厉的惨叫和肉体的砸落的沉闷声。

巷口的张舫报了警，在警察询问他是谁时，张舫停顿了三秒，鬼使神差的道：张渡，我叫张渡。

在警察来之前，他用地上的碎石划花了脸，那天的绑架案，死了一个埋头苦学的张舫，活下来了一个奋发向上的张渡。

没有任何人察觉出来不对，包括他们的父母。

在父母惋惜的眼神里，他竟然觉得莫名的痛快。

他跪在哥哥灵前虔诚的烧着香纸，照片是张舫的，牌位是张渡的，他暗暗的想，哥哥，我们一起死了。

他就像是堵住漂流瓶的瓶塞，死死守着一个可能永远不见天日的秘密，所以他见到和哥哥很像的许时居的第一面就难以自控的上前搭话，用尽心思做了一个精致但是没用的玻璃瓶。

他知道自己该死，但是不应该现在就死，他花费了那么多年去查当年的事，付出了那么多代价，牵扯进来那么多无辜的人，好不容易收获了一点点信息，好不容易接近了对方，却要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

张渡双手抱着头，低喃着：“他们都说是抢劫案，不是的真的不是的，那就是一桩绑架案，他们有名单的。”

许时居垂下眼帘，眼底溢满悲哀，他知道这不是抢劫案，这是一桩近乎十五年也没能结案的惨案，当年活下来的受害者只有两个，现在只剩下了他一个。

喉结滚动，他嘶哑开口：“你查到了什么？”

“一张照片，六年前，一个很美的女孩，二代试验品编号1101，苏落。”

许时居目眦欲裂，近乎失声道：“你说什么？”

“北河当年传得沸沸扬扬的女校尉，苏落。”

审讯室一时间凝滞，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思绪百转千回间许时居说了句抱歉，起身离开审讯室，卫辞暮也跟着出去了。

审讯室只剩下两个人，诺斯看着低迷的男人，不解发问：“受尽宠爱，也会内疚吗？”

“什么？”

不等张舫回话，诺斯又自言自语道：“不对，你们本来也不一样，爱的出发点不一样。”

张渡汹涌的悲伤被诺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打断，这个全身好像见不得光的人站起来说：“走吧，我送你回禁闭室，不过你放心，十五年前的事一定会有结果的。”

诺斯的嗓音轻而缓，好像有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初衷是好的，但是开头就错了，这也算是我私下对你的一个承诺。”

索亚你看啊，你造就了多少罪孽，如果说流光一瞬能够流失多少细节和证据，那么热血难凉的人会一点一点拾起被人遗忘的苦痛。

终有一天，轻舟会过万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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